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有雅苹姐,冷冷地睁着一双猫也似的大眼,仔细打量他。
黄金格叹口气,停止纷飞的思绪,挤出刮鬍慕斯,涂满半张脸,活像圣诞老公公,这也是三个月来他不得不执行的每日仪式——即使前一天早上才处理过,第二天早上鬓边唇角还是会冒出大批青髭,两天不处理就会变成虬髯客,这也让他很不习惯。
所以,根本不能怪黄玉清质疑他不是狗蛋本人——而且,他真的不是。
想起黄玉清,黄金格忍不住牵起嘴角。
他对黄玉清的印象依然是她揹着绿书包,白制服上衣洁净得如同打了白光,黑色百褶裙平平整整,走动之间,像是打开一把精緻却又柔软的摺扇;如今她穿着西装外套,足蹬包头高跟鞋,唇上的色彩是饱和度极高的鲜红色,像是红艳至极的毒苹果,吐出来的话语既干练又充满商业行话,然而,她脸上黑白分明如滚珠的眼瞳,说明这女孩心里仍旧有些事物是不变的。
她说自己很tough要黄金格忍耐,她不知道的是,她怒睁大眼的模样吓不了黄金格,反倒只会让他很想捏捏她的脸;她犀利的言词也没震摄住黄金格,反倒让他只想戳破她伪装的成熟干练,找回她心底那位,其实很容易脸红却又爱佯装镇定的少女。
走出浴室,他穿上自己最喜欢的衬衫,挽起袖子。这件衣服,有着细緻的蓝白相间格子,是该品牌的经典款式,他很喜欢,多年前他就拥有过一件,只是,上星期才添购的这一件,尺寸从一七五公分适穿的m号,换到l号,才容得下他这一九〇公分的魁梧身形。
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不,根本是明示,他希望黄玉清能看得出来,却又担心她读懂后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