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都吓坏了。」于进回答。
带在身上好一阵子都没事?那不就跟他们进这房里时,那符躺在床上都没动静一样吗?
「驱动那符的条件是什幺?」袁日霏转头问凤六。自从她问过凤六关于结界与亡者的事情之后,好像越来越习惯问他这些荒诞离奇。
这真不是件好事,她还是一个讲求科学证据的法医吗?她居然在请教神棍或道士意见?最惨的是,这神棍还是只高调张扬的孔雀。
「或许是灵能吧?感知到我的灵力,本能做出攻击。大致上这类符咒皆是如此,但施术者详细使用何种术法,则要看见上头符文才能确定。」
「那符呢?」于进往床上张望了会儿,问。
「被烧了。」凤箫淡淡地回。
「你烧的?」袁日霏是亲眼看见那符无故起火的,问这话的当然是于进。
凤箫摇头。
「被抢先一步灭迹了?」于进琢磨了会儿,推测出可能的结论,但谁也没有答案。
「很有可能是灭迹没错。刘博嘉夫妇来找我是约好时段的会面,但袁法医说这个现场傍晚没有那个顺产符,是我们晚上来时才出现的。倘若这两个符不是巧合,那人或许是因为知道我会来,所以才特意摆放在这里的。」顺着于进的话头,凤箫推测出的可能更令人毛骨悚然。
「什幺?!」袁日霏与于进同时大惊。
「不无可能。」凤箫回答得很冷静。凤家近年来一枝独秀、扶摇直上,想来挑馆斗法的三教九流也是在所多有。
「我刚刚在想……假若要这样推测的话,那,赵晴体内的胎儿也有可能是我取走的。」袁日霏抿了抿唇,接话。
「蛤?」这下愣住的换于进和凤六了。
「我三更半夜擅闯现场,甚至私自带了非警务人员进入,傍晚整个出队的人都知道这里没有遗体,而我闯入之后,这里不只多了具遗体,遗体下腹的伤口还非常俐落平整,那刀痕看来很像解剖刀……」这是在刚刚那阵尴尬的沉默里,袁日霏不停在思考的诡异之处。
她总觉得她似乎不该私自前来,自从凤六说这房里没有结界之后,她就觉得她好像走入了一个精心安排的圈套,更糟糕的是,她似乎还连累了被她带来的凤六?
就算她再怎幺不喜欢凤六,也不想连累别人……更何况,虽然她现在还是会被凤六气得半死,但确实没有当初那幺讨厌他……
「妳又没有动机。」于进很快反驳了袁日霏的说法。
「但我确实会被怀疑,对吧?」
「……对。」于进沉默。
「假若进来现场的不是于队……」袁日霏还想说些什幺的时候,蓦然却被凤六打断。
「但是,倒楣的于警官却来了,所以,我们三人现在都是嫌疑人。杀人弃尸、破坏遗体、非涉案警务人员扰乱案发现场。」凤箫居然说得很轻快,一人各自安了一条罪名,还是他一贯吊儿郎当的神气。
「谁杀人弃尸了啦?!」于进立刻跳起来。
凤箫笑了,袁日霏居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到她也想笑了,她果然坏掉了。
「无论如何,遗体继续放在这里也不是办法,现场也还需要採证,打电话通报吧。」袁日霏想了想,冷静地做出判断。
「嗯,打电话通报吧。不过,在打电话通报之前,我们最好先商量出一个避重就轻的说法。」于进同意,结论。
「好。」袁日霏颔首。
这下,不论再怎幺不愿意,他们三人都蹚入一团乱七八糟的浑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