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铃声响起之前，教数学的谭通就拿着一叠卷子走进了教室。目光扫过教室内所有学生，在杨健身上略微多停留了几秒，谭通才道：“这两节课做卷子。”
说完，将练习试卷发给头一排的同学，往后传去。
杨健接到试卷，便收起了语文课本。按照他以前的习惯，这种做卷子的课，他不是撑着头打瞌睡，就是在卷子下面看闲书。至于卷子，选择先瞎选几个，填空乱填几个数字、公式，总之能在谭通转过来时敷衍过去就行了。
但是这次，杨健却是一本正经的看起试题来。
距离高考只剩下最后三个月，作为复习生，杨健他们做的几乎都是高考模拟卷，难度比高考真题只高不低。所以，即使是第一道题也不会很容易，甚至往往留着一个大陷阱，或者让考生的心一下子浮躁起来。
规定时间内把卷子做完，做出多少分以上，这些杨健都不想，距离他太遥远了。铺开卷子，他就翻着课本，在演草纸上划拉着跟第一道题干上了。
十分钟过去了，同桌胡文已经做完了前五道选择题，杨健却依旧在和第一道选择题战斗。题中每一处不明白的地方，他都要翻看课本，查资料，溯本求源。谭通溜达到了杨健桌旁，盯着他的空白试卷，满满当当的演草纸，还有翻书的动作皱起眉头来。
杨健的成绩，谭通了解些，但并不多。没办法，一个复习班八十多人，谭通不可能每个人都关注到。谭通知道杨健学习差，却从未想过杨健会差到一道选择都做不出的程度。
“怎么还不做啊？”谭通点点杨健的试卷道。
“卡第一题上了。”杨健头也不抬的道。
谭通气道：“第一题卡住了，其他题你就不做了？你别是一道题都不会吧？”
杨健抬头看了谭通一眼，然后低头继续和第一题战斗。他还没不学无术到一点都不会，但确实没有一道题他能够轻松做出来，并且确定答案正确的。况且，杨健志不在试卷得分，而在于提高技能“头脑风暴”的熟练度。
谭通虽然说话时，注意压低了声音，但现在同学们都在做题，安静得很，所以他批评杨健的话，还是让班里过半同学听到，顿时周围就响起一连串的嗤笑声。谭通咳嗽了声，这嗤笑声才停住。
见杨健还是闷着头做题，谭通觉得对这种朽木再说也是多余，索性一挥衣袖走了。
谭通刚走开，杨健脸上就露出了一丝喜色，因为他再次得到系统的提示，技能“头脑风暴”的熟练度提升到了1%。这1%不仅仅让杨健头脑有了那么点儿清明的感觉，对他更是一种鼓励。当然，杨健也知道肯定不是计算一道题十分钟就提升了1%那么容易，估计还有整个上午思考的功劳。
乐在其中，杨健继续与第一题战斗。
半个小时后，杨健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把第一题的答案给确定下来了。开门见喜，果然选。而得到答案的那一刻，系统居然再次给出提示——“叮！恭喜宿主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技能‘头脑风暴’熟练度提升到2%！”
系统的提示，让杨健喜上加喜，觉得有了系统果然与众不同，有奋斗就有收获。这样爽快的人生，还有什么理由去懒惰呢，于是杨健开始和第二题战斗。
考试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距离中午放学就只剩下十分钟了。谭通把同学们的答题卷收上来后，便将准备好的试题答案发下去，道：“比照原卷，看看自己考了多少分，错在哪些题上，下去好好思考，我们明天讲卷子。”
说完，恰好铃声响起，谭通道了声下课，拿着试卷大步离去。
杨健跟胡文说了声，让他给自己带饭上来，便比对起试题答案来。两节课的时间，杨健只做了前五道选择题，而且答题卷上他也只写了这五道选择题的答案。杨健这么做，当然不是装，而是给自己以鞭挞，明确与目标还有多远的距离。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生走过来，正是杨健的同寝李达。他扫了眼杨健的卷子，便用一种惊讶的语气道：“哟，明明做出了五道选择嘛，哪有一道都不会？啧啧，看来弹头冤枉好学生了。”
杨健没想到李达居然跑到他面前冷嘲热讽，这回真没法忍了，瞪着李达冷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五十步笑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