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并未使用郡主的阵仗,否则被那坑钱老汉缠上的或许便是她了。
思及此处,明毓眉毛一挑,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一切的目的是想要拖住车上之人呢?又或许对方的目标是她,想着藉此抹黑她的名誉?
若是后者,那倒很有可能是西府的手笔,这种登不得大雅之堂的闹剧,不就是老太太的拿手好戏吗?从前是祖母和母亲,如今目标又多了个她。
如是想着,让惜棋凑近自己,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话,惜棋点了点头,便下了车往飞雨走去,趁着靠近的时候,绊了立在一旁的相府车夫一腿,让他直直往那老汉扑去。
那老汉见一个身影往自己扑来,眼见就要狠狠压到他,本能地便做出了反应,灵敏的从地上一个翻身跳起,就这幺一个动作,足以让人将他的企图看得一清二楚了。
相府的丫环反应极快,高声道:“拿了相府的名帖将此人绑了送去府衙,就说这人坑蒙拐骗都欺到相府头上来了,请府尹大人依律法办!”
紫金朝的律法对偷盗、行骗者的惩罚向来严厉,想来这人进了府衙至少都要丢去半条命。
围观的人群见此,便知接下来没啥热闹可看,瞬间散了去,那些方才还义愤填膺指责紫萱的人也都灰溜溜地离开,殊不知飞雨早已暗自记下几个形迹鬼祟的,正打算回头让人好好查查。
那紫萱见事情已经落幕,先是狠狠地鬆了一口气,之后便听了明瑞雨的吩咐,跟着惜棋来到明毓车前道谢:“我家小姐感谢琉华郡主相助,多年不见,原应邀郡主一叙,可我家夫人方才受了惊吓,如今身子不爽,要赶紧回府,还请郡主见谅。”
明毓才要点头答应,又有个丫环从相府马车匆匆奔来,对着紫萱就是着急催促:“不好了,夫人如今更严重了,就连吞了药丸也不见效,小姐让咱们快去医馆。”
紫萱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和明毓告辞,跳下马车就要往医馆方向直奔,没想到方才落地,就见到另一个身影比她更快上前拦下相府的马车,正是尚未返回车驾的飞雨。
明毓见到飞雨的神情凝重,知晓右相夫人的病情怕是不好,肯定是来不及赶到医馆的,当下迅速戴上帷帽,俐落地进入了相府的马车。
此时右相夫人已然昏迷,明毓一连串的诊病、急救动作,看得一旁的明瑞雨是一愣一愣,根本想不起要拦下她的动作。
飞雨和流霞则是尽责的拦下相府的下人,不让闲杂人等靠近车驾,好在此时周围的人已然散去,相府的马车也早已赶到路旁,如此大的阵仗并未引起丝毫骚动。
终于,右相夫人的气息回归于平缓,明毓拔下她身上的最后一根金针,这才抬头看向明瑞雨:“瑞雨姐姐,许久不见。”
”明毓,不,琉华郡主,妳这是……?”明瑞雨方才回过神,见到明毓下针,心知此时不好惊动,虽说不知她何时学得医术,可直觉想要相信她,便静静的看着,如今才开口询问。
“瑞雨姐姐还是唤我明毓吧!方才事态紧急,吓着姐姐了,只是这件事情还请姐姐保密,明毓习医一事实在不好让人知晓。”明毓也知道自己方才的动作吓着了明瑞雨,歉然地向她解释。
明瑞雨看着面前熟悉却陌生的脸庞,心道这些年明毓伴驾想来也不比她在宫中伴读轻鬆,也能理解她的顾虑,点头称是:“自是如此,我娘现今如何了?”
“如今伯母已经无事,我这儿有一个药方,先前用的金花露丸对此病虽有效,却没有此方好,只可惜伯母这病明毓无法根治,过几日我再让师父过府给伯母看看,或许他有办法。”
右相夫人的病受不得激动,起先会呼吸急促,严重些便会直至昏迷,明毓从车里闻到了金花露丸的味道,虽说此药的确对症,用得不好却会使人产生依赖,而且药力也太过了。
“妳师傅是何人?”明瑞雨看着明毓一手针法很是熟练,好奇的询问她师从何人。
“瑞雨姐姐,若有人问妳方才之事,说是用了宋祈宋太医的药丸便好。”明毓淡淡笑着,语末还朝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没问题,今日真是太感谢妳了,改日会上门答谢,妳可一定要在啊!”看着明毓的笑脸,从前在一起的熟悉感全回来了,说话也随意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