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自己的手指,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陶景川结束了会议往办公室走,想着刚才黛安下班时跟他说她睡着了,不知道现在醒了没,他走进办公室就看见夏曈曈神情茫然地望着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幺。
「咳,咳。」陶景川走进办公室。
「噢,你回来了。」她惊醒过来。
「嗯,没什幺事吧?」他随口一问。
「啊,…应该没事吧!」她中间打盹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看她心虚的样子,他觉得很有趣,把没做完的文件收进了提包说道:「走吧,下班了。」
「啊,」她惊讶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五点十分〞:「现在就下班?」
「我们还要去超市。」他提醒道。
抱着自己的东西走出办公室,夏曈曈赫然发现整个二楼空蕩蕩的,「怎幺…怎幺这幺快就走光了!」她无法置信。
陶景川理所当然地说:「时间到了当然就下班了。」
仅剩的两、三个人跟他们道了再见。
夏曈曈一路沉默无语、落落寡欢的模样,陶景川一看就知道她有心事。
他能理解刚到一个新环境对她造成的冲击必定不小,但他却也认为她应该能调适好自己的心理,于是也不打扰她,到了超市他直接拿了牛奶、果汁、鸡蛋、麵包、火腿肉,挑了几样青菜、水果,拿了两大包乾狗粮之后便準备去结帐。
两人排队等结帐,陶景川说道:「去日本料理店买寿司回家当晚餐好了。」
「好。」夏曈曈其实是喜欢逛超市买菜的,但此刻却毫无心情,她想都没想就说好,她连吃东西的慾望都没有。
※※※
晚餐才吃两个寿司夏曈曈就说她饱了,然后就静静地回房间去了。
她坐在房间的圆桌上翻着字典填写那堆人事资料的相关表格,但她越写越觉得沮丧、着急、委屈,接着眼泪就如溃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最后终于趴在桌上嘤嘤啜泣。
到底为什幺要来美国?来这里要做什幺?又能得到什幺?…通通没有答案!
她看不到目标、没有方向…,心是空蕩蕩的、轻飘飘的,这种感觉让她害怕、恐惧。
她后悔了,辛辛苦苦工作了八年的资历,如今却如一张白纸般无用不说,还处处必须依附着别人才能存活,甚至沦落到帮人煮饭、洗衣服、餵狗、整理办公室过日子,而眼下举目无亲,连诉苦的人都没有,越想越委屈、越伤心。
还有,自己的英文为什幺就这幺烂呢?听力不行、说不流利,看也看不懂,连简单的单字也拼不出来,现在就算她抱佛脚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怎幺办?怎幺办才好嘛!
陶景川!夏曈曈怎幺想罪魁祸首都是他,都是他的错,都是他逼自己签下合约,是他把自己骗来的,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不知自己被射成刺猬的陶景川此时正收拾完厨房準备去书房工作,瞄了一眼房间通道却发现趴在她房间门口的三只狗全都竖着耳朵聆听,这很不寻常,他忍不住走近她的房门口仔细听了听,〝呜…〞,她竟然在哭!?这是怎幺了?
他敲了敲门问道:「曈曈,妳还好吗?」
「呜…」哭声仍继续着。
「我要进来了!」他慢慢打开了房门。
「呜…」哭声变得更加清晰,同时还有一股女人的馨香扑鼻而来,与他习惯的清冷薰衣草香味明显不同,他的精神为之一振,他的屋子里、生活中有了她的味道!
他走到夏曈曈身边,手搭在她的肩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不要…你管,呜…」
他皱起眉头,考虑自己该怎幺做,他没遇到这样的情况,末了他伸手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想跟她好好谈谈。
「为什幺哭?谁欺负妳了?」他不想吓到她,儘量缓和自己的神色,但口气依旧强硬。
夏曈曈一听到他那句〝谁欺负妳了〞,她的情绪立刻爆发了。
仰起哭得梨花带泪的脸,憋屈地对着他控诉道:「都是你,都是你啦,都是你…呜…大坏蛋…都是你…」
她抽抽噎噎地说:「我不要做了,…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台北,我要回家啦,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