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日囚牢受千插万凿之刑。
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说吧,你要什麽?”叶凛之闷下满满一樽,灼酒的辛辣从喉咙一直烧到他内裏的胃髒。
当初他夺了她,欠下冷冽天大的人情,如今算算,他也该还了。
“一个女人。”冷冽口中的话没有一丝温度,令人听不出喜怒。
“女人?”
冷冽递给他一幅画轴,画上的人儿如同天仙一般云鬓微绾,淡扫蛾眉粉面樱唇,一双眼睛好似破冰而开的溪涧,闪着盈盈春日绽出的娇媚羞光,教人移不开目光。
“前朝帝姬沈云寒。”叶凛之看着画中之人,低声呢喃,眉间微皱,“怎麽,依着你的性子,这本该赶尽杀绝的前朝的余孽居然还有漏网的?”
冷冽亦看着画中人,嘴上沈默,心头却涌起风卷残云的飞沙。
本应囚于地牢受千刀万剐的前朝重犯沈云寒,却意外的被蒙了猪油的牢头卖给不知名的妓鸨。
沈云寒失蹤的那一日,他如失控的猛兽,一把屠刀杀得卷了毛边,地下死牢淹在腥臊的血泊之中,连接着大地的天都染了鲜红的血光,伴着滔天的火光,数百条人命一同为她陪葬……
她于他更是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孽缘。
想到这儿,冷冽伶俐的眉骨陡然一皱,骇得北地的群山峻岭都浸染了飞雪寒霜。
叶凛之无视他的怒寒,藏下心中疑窦,卷起画轴藏入袖中。
君与臣,朋与友,有些事不必多问,有些话不必多言。
“北地大大小小的客栈妓寮全都搜了遍,她有极大的可能在南地。”
“你确定她人在烟花之地?”
“敢从帝都死牢裏买奴隶的只能是胆子大的妓肆。”
南朝极刑,为男者斩首示衆,女者坠入贱籍充妓为奴。一般的府院人家只会买身家清白的女童入院做活,而死牢之中的女囚多是罪孽深重之人,怨气极重,一般人家嫌她们晦气,生怕她们从死牢带入不干净的东西。因此打入贱籍的女囚价值再低贱,也只会让妓楼买了去。
冷冽怀疑沈云寒辗转到南地,还有一层原因:南地富庶,寻常人家的孩子很少会卖到妓院操皮肉生意。较之妓肆院寮衆多而青楼在册之女渐少,妓鸨们为了营生便不远万裏从北地贩买入罪的奴隶,一则自家奴隶就算嫖客玩死了官府也不会管閑事,另一则她们无亲无故人生地不熟的也绝了逃跑的念想。
“好,我即刻派人暗中搜寻。”炉上的烧壶倒尽最后一滴酒液,落雪映的天光通红,恐怕明日也不能停歇。
明晨,叶凛之会同征讨南疆的大将入殿听封,再不能这般无上无下的喝酒叙旧。两件秘事交代妥当,他起身告辞。
“对了,明日朝堂,我会请旨求册封南疆部族之女为侧妃。”
“侧妃?镇南王还真是豔福不浅啊!就连那蛮族的女人都拜倒在你胯下。”冷冽悄然一笑,那笑化在脸庞立刻消失不见,仿佛它不曾出现。
叶凛之纳了蛮族的部落姬女做侧妃,不过是为了得到密不外传的驭女秘术,狠狠地罚夕苑那贱奴。
南疆和亲为求部族世代绵延,他答应和亲只为顺走秘术。公平交易,最是牢不可破的契讫。
临行之前,一整箱的术儿器物都交给了凤月。被南疆的邪物调教,不死也会要去半条命,正所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生不如死。
接下来的调教日子,将是阿鼻地再世,地狱人间。
“我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而已。”叶凛之回神,收紧了裹着画卷的黑色袖口,没再和他废话,提步一个侧身闪出微敞的门缝,漆黑的矫健身形顿入甯静的雪夜,愈走愈远,变成一粒黑色的豆苗,消失在巍峨耸立的错落宫墙缝隙中……
雪的灵感来源:北方突如其来的降雪(??w?)?嘿。
话说今年冬天都没下这麽大的雪呢!
再啰嗦一句喽,冷冽和沈云寒的故事本渣渣已经写了十万字了,可惜不是泥们爱看的小黄文耶,等这个故事完结了,渣渣一次性把它放出来,反正不是小黄文,爱看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