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要钱。」
听到这儿,欧尚恩的手心已经一片汗湿,心脏不由自主地紧张狂跳。想到白天在办公室那张白晰秀净的小脸蛋,竟然遭遇那幺多磨难,而自己竟然还故意找砸挑剔她,太残忍了……
「然后?」揪着一颗心,他莫名在乎安雨甜的命运。
「安太太带着女儿,摆摊卖小吃,赚些微薄的收入。一面还债、一面还供安雨甜上了高中,这样也陆续还清了四百万。」
「很了不起啊。」
「但是好景不长。毕竟安太太也到中年,长年操劳又处于被逼债的压力,在安雨甜高三的时候,肝硬化去世了。」
人生有时除了三声无奈,还能说什幺呢?
「所以呢?直接拿钱帮安雨甜,不就终结你的罪恶感,干嘛把她安插到我的秘书室?」
「万万不可!谁知道安雨甜到底背负多少债?」汪忠胜出声强烈反对。
「你舅舅说得对。」欧启元正色望向欧尚恩,「第一,我们不清楚安志民拖欠的债务到底有多少?十几年的本带利一定相当可观!第二,安雨甜的品行好还是坏,我们根本不清楚。如果还能用,留她在企业里,让她安身立命,也仁至义尽。第三……」
「第三是什幺?」要帮还是不帮?干嘛那幺多内心戏?欧尚恩没好气。
「那天面试,我问她为什幺会投履历来凤凰航空?」
「嗯?」欧尚恩也想知道答案。
「安雨甜竟然回答:她母亲告诉她,这是一家可以带来幸福的企业,要她一定要来面试看看。你瞧瞧,安太太是不是要女儿别有所图?」欧启元一脸纠葛。
「安雨甜知道你和她的父母亲从前有往来吗?」欧尚恩问。
「似乎不知道,这孩子眼神坦蕩而纯净。如果我感受到她一丝的非份觊觎,就不会录取她。但这孩子无依无靠,不帮她,我寝食难安啊。」在商场上打滚一辈子的欧启元,动了恻隐之心。
「我反对!这女孩背景太複杂,把她留下来,对我们凤凰航空不利。会不会让高利贷债主找上我们凤凰航空讨债?」汪忠胜急得跳脚。凤凰航空的钱没有成功进到他的口袋,怎幺可以进这个野丫头的口袋?
「舅舅的担心总有几分道理。」欧启元望着儿子,眼神非常複杂,有内疚,有罪恶。
「所以你要我帮你监视安雨甜,做评估,看我们该给多少?」欧尚恩不屑地撇嘴,顺手夹起一块冷掉的红烧刺参,拌饭下肚。
「对!」欧启元终于露出笑容,「也不用太多,能让她过活就好。毕竟是旧识的孩子,完全撒手不管,实在说不过去。」
哼!好人你当,坏人我来。老子陷害儿子有没有这幺天经地义?
「爸,安插人事我可以接受,但录用缘由用『命格旺夫』你不觉得很瞎吗?」
在一旁的汪忠胜差点被呛到!命格旺夫?姊夫疯了!虽然他跟欧尚恩一点也不对盘,但姊夫要从路边捡个孤女当媳妇?试想搞垮自家企业的名声吗?还是把凤凰航空拱手送他比较乾净。
「啊?原来你都知道嘛!对自己父亲干嘛装傻?啊哈哈哈哈。」欧启元朗声乾笑掩饰尴尬。
「你连帮一名无依无靠的小丫头都要犹豫再三,评量利害关係。身为你的儿子,怎幺能够不处处小心?不然怎幺蒐集情报、做出正确判断?」欧尚恩用眼白睐了他老爸。
中自己儿子阴招的欧启元一脸自讨无趣;欧尚恩仍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低头扒饭;而汪忠胜则一脸不甘愿、评估着局势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