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针扎入的瞬间,苍璃顿时感觉一阵酸麻冲上脑尖,不知该说是舒服还是难受。
『啊……』
『皇上膝盖的气血不顺,会疼也是难免的。』碧止淡淡的说着,手又是以神速之姿,再插了其他的长针在不同的穴道之上。
苍璃忍着那股诡异感,勉强一笑转移话题。『唔……碧止,我不在国内,楚国目前可好?』
专心扎针的碧止却是一顿,脸色阴暗了起来,『不好,一点都不好。』
『咦?』苍璃愣了一下,她出门时不是将国政交给子华和苍湘了吗,这两个人不可能出任何大问题的啊?
『怎幺回事,子华和湘……』
『永王入京了。』
碧止这话一出,苍璃便暗叫一声不妙。『永王无诏不得入京……轩辕宁和瑚没有把她拦下来吗?』
『镇国公为了避免帝会期间出了差错,已经带兵在郢都近郊部属。』碧止淡淡的敷上艾灸,神色却是冷冷的。
『但是永王一听您已经出发前往雒阳,便嚷嚷着要去祭拜先帝,手里还有着当年先帝发的丹书铁卷,饶是霜太傅和恭王也无法拒绝。』
丹书铁卷!苍璃彻底无言了,难怪苍湘拦她不住。
当年永王受宠的情景已经几乎可以成为太女,手里有一份先帝亲赐的丹书铁卷,虽然只能使用一次,但是连皇帝都不能驳回使用阻丹书铁卷时所提出的要求。
而苍月居然不惜动用丹书铁卷也要入京,让人更是怀疑她的意图不轨。
『碧止,你出郢都时是谁去接你的?』
『是华大人。』
『好,让华再替我跑一趟吧。』苍璃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孤在雒阳祭祀天地诸神,谨让永王苍月闭门到丛碧山的苍氏祖庙去,替楚国百姓抄写经书、诵经祈福百日吧。』
碧止先是一愣,随即也满是深意的一笑『皇上英明啊。』
※
让碧止替她针灸完毕后,苍璃重新更衣,和碧止到芍阳宫的偏殿一趟。
鸢尾坐在床旁,似乎是累极了。
但是一听见有人入室,他随即睁开了眼睛,眸光内满是寒芒,『是谁?』
『是孤。』苍璃缓缓的走到床榻旁,忧心的看着那个虚弱到接近透明的人影,『容雨的状况怎幺样?』
鸢尾见是苍璃,似乎是鬆了一口气,一张脸随即变成了忧虑重重,『原来是楚皇啊。皇上方才喝了药,歇下了,但是背上的伤口完全没有癒合的迹象。』
『孤让楚国御医来看看情况,替孤撩开帐子吧。』
『是。』
鸢尾小心翼翼的撩起纱帐,似是怕惊醒了洛容雨。顿时瀰漫满室的药味也让碧止瞬间皱起眉头,『哪家的庸医用如此低劣的药?薰的我的鼻子都疼了。』
『是雒阳的太医包扎的,用的也是上好的药,但是完全止不住血……』鸢尾眼眶都红了,担忧的泪水在他的眼眶内莹转,看的让人好是不忍。
『容雨被刺客重创了,从后背穿刺到肺脏,你来了也是来了,就替他瞧瞧伤势好不好?』苍璃看着碧止,几乎是接近恳求的道。
他的呼吸极浅,好似脆弱的丝缕随时会断裂,一双眸子痛苦的紧闭,纤细蜿蜒的眉更是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胸前的呼吸也只是微微的起伏,整个人苍白而虚弱。
碧止皱起眉头,心里顿时有些不悦--原来眼前的男人,就是苍璃不惜拚尽一切也要保下的洛容雨吗?
但是看着苍璃恳求的面容,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坐在床沿,持执起了他的手腕道,『皇上和其他闲杂人等先出去吧,我会治好他的。』
『拜託你了。』鸢尾差点没给他跪下,感激的和苍璃一同退了出去。
轻轻的合上侧殿的大门,苍璃长吁了一口气,隐隐感觉到膝盖处的痛楚又开始蠢蠢欲动。
『鸢尾,等等你先……』
『璃!不好了!』
苍璃和鸢尾愕然的看向匆匆而来的卫道远,髮髻微乱,神色匆匆,相当焦急。『璃,大事不好了!』
『怎幺回事?』
『齐之春她们……』卫道远喘了一口气,随即颤抖着道,『打算将祭月大典搁置,不管洛容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