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不久,她先打破这令我畏惧的沉默:「这阵子妳很辛苦吧?」我低下头,让浏海稍微盖住我的视线。「我大概都知道了,」她停顿了下,才说:「靖炎告诉我的。」我抬起脸,有些讶异地看着她。
她依旧微笑着,「是我逼他说的。」我开始对这件事感到好奇,「那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可不可以让他和潘郁晴的时段对调一下,我说可以,然后就问他为什幺这幺突然?他坚持只字不提,不过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还是说了,他的语气感觉很无助,很像快哭出来,把我吓到了耶!」我的心,震荡了一下。「他说他想冷静一下,他跟我说,如果妳问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妳为什幺。昨天吧,他问我:『程沛娴有没有问妳什幺事?』我跟他说没有,我也蛮讶异妳怎幺没问为什幺他在躲妳,所以,我就偷偷跟妳讲了,你们这样子,我真的看不下去,妳是还好,他才是魂不守舍的。」
我呆呆地望着她,内心百感交集。她看进我的眼瞳,说了一句让我更震惊的话,「其实是因为妳不够爱他,才会去顾虑弟弟的感受,对不对?」爱情跟麵包,还是麵包比较适合我。
我不敢去想那个问题。「店长,我是不是应该搬出去?」
她眨着明亮的双眼,「妳说呢?妳觉得该不该?」
我心一横,缓缓点了头。
「那就搬来我家吧!妳就来陪我这个孤单老人。」
「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她会这幺爽快,我完全不用找房子。
「真的啊,今天晚上妳就能收拾一下,我一整晚灯都亮着,好了再call我,来饮料店我载妳回去。」她向我靠近一步,「妳要确定好才动作喔,不要捨不得。」
「是会捨不得啊」我欲哭无泪。
她摆摆手,「那我晚上泡咖啡给妳喝调适一下心情。我先回去了,等妳的电话。」
我点了头,便转身準备离去「沛娴。」她又叫住了我。
我回头,昏黄的路灯比蓝色还要忧郁,她拍拍我的肩,说:「日久,就会生情,这是不变的。」这是她的最后一句话。
回到工作岗上,潘郁晴问我店长找我要干嘛,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我要搬去店长家。」
她闻言,好久才反应过来,开口却是一句挺白痴的话:「真的假的?」
「真的啊,不然是煮的吗?」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妳真的要离开他们喔?」她停下手边的工作,认真地跟我对话。
「嗯,」我点头,「这是最坏的打算了。」该死的是,我又泛泪了!我一定要远离那让我泪腺越来越发达的地方。
「那妳加油,我祝福妳成功。」她拍拍我的肩膀。
是谁发明安慰人要拍肩的?
「如果撑不住,记得还有我会帮妳上香。」她又补充。
是谁发明撑不住就要上香的?
她被我踹了一脚,神奇的是,她没有大叫,而是大笑,笑到眼泪都飙出来了,话说可爱的女生笑起来都是没有格调的,我面前就有一个。我也被她「没有格调」的样子给逗笑了,感觉好久没有听到自己的笑声了。
*
余靖贤把我载回家后,我就缩进房里,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只包了我所有的衣物、几个捨不得丢弃的小物品和几本书,其他的就留在这里给他们做纪念吧!
我抬头看了挂钟一眼,九点四十分,好不容易能让自己喘一口气,我却开始烦恼:人走了,要怎幺跟房子的主人交待?我留下的「破烂」要如何解释?我掏出手机,望着通讯录,手没种地发抖,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还给我越来越快,最后不知道为什幺,我很勇敢地播了一通电话给余靖炎,话筒传来的嘟嘟声,一声比一声无奈,直到那冷冰冰的机械声响起:「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请稍后再播,嘟声后开始计费」
从一开始,我就赌他可能不会接,但我不知道是我少了一根筋还是头壳坏掉,我又重播一次、两次、三次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请稍后再播,嘟声后」
「您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
「您的电话」
搞到最后是自己想要摔电话,我别的没有,或许只有「永不放弃」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