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连忙称谢,坐回盈盈身边,庄走过去坐在人的位置上,管家在一旁垂手而立。
盈盈见此人和岳不群如此相像,心中诧异,总觉有些匪夷所思,她心思细腻,行事向来小心谨慎,於是心底暗暗戒备。
庄道:「贵客临门,多有怠慢,还不知两位高姓大名。」
令狐冲道:「庄严重了,情势所逼,实在冒昧,小子令狐冲。」
一指盈盈道:「这是贱内任盈盈。」
庄面露喜色,道:「原来是令狐大侠和任女侠,久闻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令狐冲道:「庄客气了,在下只是江湖后辈,」
大侠「二字愧不敢当,如庄不弃,叫声兄弟,在下还心安些。」
庄笑道:「经常听人提到令狐兄弟的风采事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刘管家,吩咐下去,準备酒席,今晚老夫要招待贵客,令狐兄弟不会不赏脸吧?」
令狐冲也不推辞,笑道:「令狐冲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哥如此豪气,也是纵横一方的英雄豪杰吧?」
盈盈暗自苦笑,知道情郎的老毛病又犯了,和刚相识的人就称兄道弟,胡吃海喝,虽然心中担忧,却又无可奈何。
只听那庄叹气道:「老夫已经退出江湖多年,现在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说起老夫,和令狐兄弟还颇有渊源。」
令狐冲讶然道:「老哥请讲。」
庄道:「老夫岳不凡,当年也是华山派的人,你师父岳不群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令狐冲一呆,师父还有个弟弟?还是华山派的,怎麼自己一直都不知晓,怪不得看起来这麼相像,连忙起身道:「原来是师叔大人,请受小侄一拜。」
便欲拜倒。
岳不凡连忙上前扶住令狐冲,道:「令狐冲兄弟,折煞老夫了,我和你师父只有血缘关係,却并无兄弟之名,你我一见如故,又何必理会这些繁文縟节呢,哈哈,还是如你所说,我叫你一声小兄弟,你喊我一声老哥,岂不痛快。」
令狐冲见岳不凡豪气,也笑道:「老哥抬爱,令狐冲怎敢不从。」
重新落座后,令狐冲又道:「老哥,恕令狐冲直言,家师对此事从未提起过。」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快人快语,老夫自不会隐瞒。那一年,你师父十岁,老夫只有七岁,遵从父亲遗嘱,拜入华山门下,我二人资质颇佳,深得师父喜爱,兄弟感情很好,互相扶持,无保留地交流习武心得,武功更是突飞猛进,让其他师兄弟好生羡慕。」
他面露微笑,似乎回到了几十年前那段时光,接著道:「就这样过了十年,我们在武学上都有了相当的造诣,不幸的是,从那时起,我们却有了分歧,而这种分歧,也存在於整个门派中。」
令狐冲忍不住道:「老哥说的可是」气宗「与」剑宗「之争。」
岳不凡点点头,面露悲伤之色,道:「正是,之前华山人丁兴旺,高手如云,一直凌驾於五岳其他四派之上,可是却突然发生内部争斗,我们兄弟二人也倦了进去,真是造物弄人,我们在这场浩劫中竟站在了对立面。」
令狐冲闻言,内心已经隐约猜到了结果,又听岳不凡苦笑道:「一场血战,真是杀得天昏地暗,虽然最后」气宗「勉强胜出,但是两宗高手却已死伤殆尽,我们」剑宗「残留之人只得黯然下山,并承诺永远不得以华山弟子身份行走江湖,从那以后,华山派人丁稀薄,日渐衰落,从此我再也没见过兄长。」
令狐冲道:「同门自残,何其残忍,虽然最后」气宗「胜出,一定也心有悔意,此事被视為华山派绝密,后辈弟子已无人知晓,小弟也是经过一次偶然的机会才略知一二。」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所言极是,那场浩劫之后,相信所有人都会心中遗憾,老夫心中对家兄没有丝毫怨恨,后来听说他做了掌门,也替他高兴,只是很可惜,后来他竟然妄想称霸武林,走上了歧途,唉,不提也罢。」
令狐冲闻言心中也感慨万分,歉然道:「令狐冲不小心勾起了老兄的伤心往事,还请见谅,令狐冲此次前来,是想向老哥打听一个地方。」
岳不凡道:「令狐兄弟的来意刘管家已经稟报给老夫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