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壹》流雨常在（三）
「公主是个明理人。」试常在摇了摇头，笑得无奈，眼神坚定，语气亦是有着不容退让的坚决，「只要涉略到任何牵扯党派的纷争，臣妾断然不会有所动作。」
无情点头，表示理解，这点她看得出来，没想过母爱真能到达这样的地步，无情不禁好奇，那自己真正的母亲呢？
不过这个问题未能困扰住无情，至少现在的皇后与皇帝，对于她而言，生在这帝王家，能够得到这样的宠爱，也可放手让凌颜殇去成就，已经足够。
「华殇今日前来，自然有所打算，并非尽力保住常在母女俩人，而是绝对保住你们。」无情轻笑，指尖一转，拇指勾起茶盏把玩，有些纨裤，却也有几分轻狂，「华殇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看见此番模样的无情，试常在愣了愣。
闻言，试常在想起凌颜殇过往的行事成就，笑得莞尔，信了几番，倒是开起玩笑，「臣妾还真要冒犯几句，公主此番模样，倒更似洒脱不羁的江湖中人。」
「唔，谈何冒犯，华殇倒是喜欢这评价，不过……比起华殇，常在却是个江湖中打滚过的人呢。」
试常在手上的茶盏泛起涟漪，手显然一僵，「好眼力，公主殿下不凡。」
「官家小姐逃婚摸鱼，打滚江湖，虽说极少，却非空前，想来更非绝后，没什幺大惊小怪的。」无情的语言用得巧妙，彷彿刚刚是句无心之言。
试常在一笑，不言。
「不过，」无情站起了身子，朝试常在一拱手，「华殇才该说声冒犯。」
在试常在疑惑的目光下，无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宛如一只狡诈的狐狸。
「妙手毒医，饮千毒、试百草，飞剑若流雨，性情温和，暗藏锋芒，于多年前悄然退隐深山故居之中，有数人多番尝试求医拜师，却往往无功而返……」无情顿了顿，瞧见试常在脸上细微的变化与惊诧，无情很是满意。
「这还不够，旧山故居处，满山机关陷阱，许多高手之辈多番尝试，一去数年，未见毒医。有一懂剑之人言：山居一处，石墓荒凉，墓碑上，刀锋刻上的字，即使多年仍旧剑意凛然，怨念未消，却是无恨，奇也怪哉。」
听完无情的话，试常在淡漠一笑，已经歛起方才的失态。
试流雨轻歎，口中轻言呢喃，「试剑话流雨，阒中孤灯；君凌九霄峰，可谓谁顾？」
闻言，无情摇了摇头，正就是所谓三角恋？
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啊！
「冒犯？但凡有心人，想知何难？只是没有联想过来此罢了。」试常在当年的脾气想来也是意气风发，笑傲江湖，却是被人生百态，世态炎凉，把菱角都给磨去了，「公主很聪明，也很懂得察言观色。」
如此也好，暗藏锋芒才是生存之道！
把自己磨得越圆，路长且阻，坑坑洞洞，把自己磨圆，给它滚过去就好，太多的菱角，伤人又伤己，哪时候会把把自己给卡在了哪个坑洞里都不知道。
即便要横着走好了，行事间，七分实力三分底，有底牌，才会让人畏惧你，有实力才会让人尊重你。
这就是江湖，也是乱世。
不论是哪个时代，都一样。
「谬讚。」无情轻笑。
试流雨摇了摇头，被戳穿了前尘，试流雨也未有脑羞与怒意，这份心性，无情终于开始正眼看起这个宫妃，她很简单，也很不简单。
至少她身分小，可人生路上，却比很多人都要显得五光十色吧？
无情想了想，还是直言，「公主东，公主西，倘若常在觉得直呼名字太过踰越，能否先唤华殇这个封号？至少听着顺耳些。」
闻言，试流雨愣了半响，点了点头。
「那臣妾就先依言，说说那日之后吧……公主重病，太子殿下的步调略显凌乱，如今扳回正轨，想当忙得焦头烂额，而骁王一派，自然趁虚而入，藉机打压。」
无情听到此，笑了笑，试流雨虽说无党无派，却是个局外人，看得异常清晰，单单这样的话，心思够深沉者，皆可判断出，凌颜殇的人脉虽延伸出了江湖，皇宫却是不广。
不过一个公主，做到这种地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