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开学?青海西洋
『啪刷!』黑暗的房间顿时明亮了起来。
晨光柔和地落入狭小的日系和室,明亮的暖色调感觉使整个房间大了一些。
靠在窗边,顺顺及腰的褐髮,吸了一口早晨新鲜的空气后,吐了一口长气。
「开学日啊……」眨眨紫瞳,轻喃出银铃般的声音,连枝头上高歌的小鸟都逊色半分。
伸手拿下床头柜上的深褐假髮,俐落的盘好长髮,套髮网,戴上假髮,褪去连身睡衣,将胸前的浑圆双峰缠上束胸带。
套上黑色背心,神色平淡,看着全新的制服,清秀柳眉抽一下也没有。
没有缝胸线、没有在腰部做一些收线的动作,一看,就是套男性制服,但少女毫不停滞的熟练换上衣服。
刚刚的声音太清新、太优美了,不行,大大错误。她在心底默默反省。
──声音要低沉、动作不能太有女气但也不行太粗俗、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女性特徵、不要出风头要低调。爸爸每天都这样说,怕她忘记似的。
她的惊人记忆力不会忘记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但,原本就不记得的不算。
她没有一到八岁的记忆。
爷爷说是因为之前的一场车祸导致,但是暂时的,那她就不多问了。
但已经又过了八年,她却一点记忆也没有。
「醒了?」「早安。」爸爸推开门走进来,手上端了一盘水果。
他看了少女的装扮,眼中闪过一丝……沉痛?她不知道,她最不会眼神猜猜乐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妳可以穿裙子,过一个女孩子真正的生活。」爸轻轻抱住她,他知道抱太大力她会呼吸困难。
「不用啦,我习惯了。」少女笑了笑,偎在温暖的怀中。在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可以肆意的撒娇。
「再忍一下……就过了……」我看看爸的表情。眉头皱的很紧很紧……看不出来是什幺情绪,隐忍……什幺的吧?
嘛,中学时期处在男丁之间,他们不会隐藏心底情绪,开心就相约去喝饮料,不爽就揍树干或去顶楼高歌大吼,被甩伤心了就一群人翘课上山,坐在石台上听那人边哭边骂那个女生……完全不用玩眼神情绪猜猜乐的游戏。
「好了,上学要迟到了,下楼吧。」放开手,爸已经恢复原本的神情,彷彿什幺都没发生过。
一定有什幺事是在我一到八岁期间发生,她问过,但爸、爷都沉默。
他们想说时一定会讲的。逼问是徒劳无功,她不白费力气。
「爸,上高中了,还是……不能跟我提一下妹妹的事吗?」她瞄了一眼走廊深处,紧紧封住的拉门。
「等妳想起她,我会打开门让妳自己看看的。」
「连名字也不行吗?」
而爸只是不说话,紧咬着唇。
她一直很不理解。那可是我的双胞胎妹妹,怎幺连名字都不告诉我!爷说她在那场车祸死了,我忘记了是好事,他怕我想起后哭的死去活来,他们失去一个了,不想再失去一个。
但我对我的过去,有知的权利吧。
「我知道了。」不说就不说。她奔下楼,背上一袋又一袋行李,抓了一块麵包往嘴里塞,「爷、奶再见。」
「乖孙小心啊。」奶奶笑吟吟的挥挥手,坐在一旁打瞌睡的弟弟──伊可一听到声音马上跳起:「姊姊掰掰!」
「嗯,再见!」啊…好疗癒的笑容。她笑着拍拍他的脑袋,再向爸的方向匆促点下头,出门。
还没走出巷子,少女听到爸爸、爷爷还有奶奶的对话。
「音辛,你对她说了什幺?」爷爷的声音低沉雄厚,没有一点迈入七十的虚音。
「什幺也没说,所以闹脾气了。」爸爸在爷爷面前,气势明显弱了。
「真的……不告诉她吗?」奶奶的声音显得娇弱担忧。
「伊可只有──」伊可声音冒出来,听起来虽稚嫩但隐约些沉稳。
伊可什幺时候长大啦?不对……只有什幺?
「不,扰乱心神。」不是爸爸不说,是爷爷阻止啊!为什幺不说?不过站在这里马上就能知道为什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