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回眸一看,那灯火阑珊处,莫子凡一手举着一个行李箱,箭步如飞。这阵势,绝对是武林高手、宗师豪杰。
二师兄,您少林寺“举水桶水上漂”的武功绝技,俨然已经修炼到大成了。
“人太多,抓紧我,别挤丢了。”莫子凡气喘吁吁而来。
严静小媳妇般,听话的牵起他的衣角,相携同行。熙熙攘攘的人群背着年货、扛着行李,满溢着回家过年的笑意与喜悦。严静紧紧依偎在,最喜欢的少年身边。近乡情怯的她,也无端端的被感染得欢快起来。
严静迷迷糊糊的挤上,京九铁路线上的卧铺车厢。人瞬间被挤成相片的感觉,火爆的场面,比“伍德斯托克”摇滚音乐节的人流,还要狂热。
这才是过年的感觉啊,热烈而愉悦,燃爆了!
“同志哥,请喝一杯茶呀,请喝一杯茶……”伴着这火车上最夯的,开幕神曲《请茶歌》,火车匀速向前奔驰。
严静满目都是苍苍茫茫的灰色。天空与黄色的大地,交界模糊。广袤的田野上,悠然的牛群,枯黄的树木,阵阵朔风卷起白色的炊烟,混混沌沌。
那些年,那些发生在那个美丽城市的往事,都像过去的青春一样,永远回不来。此刻的她终于回来了!多年不见,辉煌霸气的帝都,现在,你好吗?
莫子凡以“胖子和矮子不得睡上铺”为由,把严静发配到了下铺。腿长的瘦竹竿凡哥,熬到晚上10点熄灯,才憋憋屈屈的爬上了狭小的上铺。
昏暗的车厢内,火车车轮和铁轨,刚性接触的震动声,持续不停。伴随着“咣当咣当”的背景音,中铺的大叔销魂的,用生命在打呼。严静用毛毯严密的捂住头,都阻挡不了呼噜声的穿透。一强一弱,不绝于耳的旋律,鬼打墙般,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想睡却睡不着的严静,只能心如止水,以听大悲咒的虔诚,去欣赏这鼾声中情感的起伏波动。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一个热乎乎的身体,迅速接近60厘米宽的卧铺床,麻利的钻进严静的被窝。她吓得刚想尖叫一声,嘴巴就立即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捂住。
“是我。”两车交汇时的灯光,射入莫子凡的眼眸。在他深邃的眼底,严静看见了自己失措的倒影。
一片漆黑中,视觉被迫关闭。严静在黑暗里,开启的感官之旅,听到的声音,闻到的味道,感受到的气息,仿佛都变得悠长、暧昧起来。
“你也没睡?”她凑过去,轻声耳语。
莫子凡艰难的侧起身,手不老实的环住严静的腰。两人的呼吸慢慢靠近,交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以为只有我睡不着觉,原来静静姑娘,你也睡不着啊。”
“贫嘴”,严静捏起莫子凡的魅惑风流脸,“我想睡,但是怎么都睡不着。上面这位呼噜界的一代宗师,分贝太高了。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动静,快赶上庙会了。要不要把他摇醒,劝劝他‘姿势不对,起来重睡’啊?”
“打呼噜是病,没得救的,习惯就好了。你没觉得这节奏,时而舒缓,时而起伏婉转,哀怨、凄苦有故事嘛。跟唱大戏似的,没有这动静了,一时半会儿,你没准还觉得缺了点什么。乖,心静下来。我抱着你,拍着你睡啊。”
窄小的空间里,嗅着那熟悉的味道,严静情不自禁的弯起嘴角,抱紧莫子凡劲瘦的腰肢。他的大手像拍婴儿那样,轻轻拍抚着她的背脊。少年温柔的低语,仿若最好的安抚剂、催眠曲。严静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这个北京的冬天,还没有雪。入肤入骨的干冷气息,从走下火车阶梯的瞬间,侵袭。
“第一次见咱外公外婆,我送什么礼物好呢?买只扒鸡,再买只烤鸭,可以吗?”内心忐忑的严静打着冷颤,紧紧跟随着莫子凡的脚步,差点撞上他的后背。
“左右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就差身后背着个胖娃娃了。吃货想送的礼物,总是跟大鱼大肉有关啊。其实,你直接送个曾孙子,他们最开心。”
“你这么厉害,自体受精去啊。你咋还不上天呢?就差给你买个窜天猴了!”严静追着莫子凡打闹起来。
穿街走巷打情骂俏了半天,严静和莫子凡两人一起,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她抱着一盆新买的粉色香水百合,紧张的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