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胸口如翻江倒海,血液充斥大脑,深埋于冰冷平静表现下的炎炎火焰,猛烈汹涌。
我故作冷静的说道:“对不起,豆豆,把他打掉吧。”
“不要,我要这个孩子。你出来,见我一面好不好?言熙哥,你下楼来一趟,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就一面好吗?好不好?”豆豆哀怨的语调,仿佛世界末日般绝望、颓唐。
“好吧,等我。”沉默半天,内心纠结不堪的我,还是点头答应了。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计算机楼,红眼憔悴的豆豆低泣着,扑进我的怀里。
“言熙哥,我很怕,突然很害怕失去这个孩子,失去你,不要这样,你不能不要我们。”豆豆如黄莺般娇弱,惹人怜惜的喃喃细语。内疚,怜爱,矛盾,纠结,种种在我心中交缠。
“言熙哥,我很爱你,我们曾经很相爱,在她之前。为了我和咱们的孩子,你离婚吧,咱们结婚,投资移民美国。”
曾经很相爱?我爱豆豆吗?不算爱,还是不爱?
我有小静,我心里唯一的位置是留给小静的。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可孩子是无辜的,但是极端固执单纯的小静,我又怎能全然不顾?
“好吧。你再等等。我现在很痛苦,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
狼狈的逃回到家,躲在黑暗中,我第一次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我曾经厌恶,从来不沾口的香烟。一口一口的吞吐烟圈,弹指灰间,烟雾缭绕,灰飞烟灭。
我讨厌平庸无趣的生活,渴望金钱、成功、物质。一身名牌的豆豆,再次惊艳出现,适时的诱惑、动摇了我,奔腾起我那毁天灭地,随时可以燃烧掉一切的躁动欲望。
“亲爱的,我刚出path站,马上到家。”小静的电话来了,她面试又失败了。
博士又怎么样?没有身份,没有推荐人,没有钱,这操、蛋的资本主义,就他妈没有你的出路。
“好,等你回来。”我平静的说着,挂了线。
对不起,我爱你,等你回来,我们离婚吧。
一地烟灰零乱的一居室小屋里,等了一夜的我,却再也没能等回我等着伤害的人。小静死了!?听着手机里警察遗憾、机械的叙述声,满脸胡茬的我,轻松的吐出一口浊气。
小静,死了,死在我即将放弃她、伤害她的前夜,死在我还爱她,没有背叛她的美好假象里。
这样也好,在她的眼里,我们的青春停驻。我的爱永远深切,纯粹,没有腐蚀,功利,没有这些许的杂质。
对她,这样很好。对我,真的很好。
小静的突然逝去,我还没来得及伤怀,豆豆已经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回味着口中豆豆最爱的,甜腻腻烧心的martini鸡尾酒,燥热欲动的血液,充盈身体,我想发泄的冲、动欲望,难以言说。
红色幔帐弥漫的大床上,像鱿鱼一般贴缠上来的豆豆,娴熟的含住我的嘴唇,火热的吮吸吞噬。湿润的啧啧声,神智不清的我,被欲望吸食。闭上眼睛,我仿佛感受到小静的触摸。
“言熙哥,你爱我还是爱她啊?”豆豆的娇语,如一盆冰水,浇熄、打破这幻想迷醉。
我承认,只有你,豆豆是我的初恋,但我爱我的妻子。小静尸骨未寒,豆豆已经住你的房,睡你的床,爱你的老公了。小静你在哪里?看不到这一切的你,在哪里?
激情过后,难以言语的空虚、寂寞,劈天盖地的袭来。不一样,完全不一样,没有丝毫点滴的快乐、幸福和满足,堕落、罪恶与失落的刺激,让我迷失。
也许,我真正喜爱怜惜的是初恋,而非初恋情人。清醒的占领了她的身体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内心更憧憬的,却是另外一个的灵魂和肉体。
是啊,比起血一样刺目的martini鸡尾酒,我果然还是更加喜爱家乡,那白如玉液,清香甜润的桂花米酒。
hudson哈德逊河畔,爱的严静追思会,我魂不守舍的念着华而不实的悼词。这些苍白的语言怎能代表,此刻我复杂的心声?
豆豆回来了,你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别走,我现在不想要孩子和豆豆,只求换回你,换回银杏浪漫中,笑若春花的你。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