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希没敢看薛叙然的背影,她呆呆站了一会后,这才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酒楼外,两个轿夫站在轿子旁等着。他们居然在啊,没追着大姐跑掉吗?安若希看着那两人,忽有些不安。
这时一个人从另一旁走了过来,“安小姐。”
安若希转头,来人竟是薛叙然的小厮,再一看,薛叙然的轿子停在另一边,他还没有走吗?
小厮道:“安小姐,我家公子请小姐过去说两句话。”
咦?安若希不知薛叙然想说什么,但心中已有狂喜。还能多说两句话,简直是老天眷顾。
安若希紧张地走过去,又高兴又忐忑,想蹦,但要稳重,太稳重了些,差点同手同脚迈步。
到了轿前,小厮上前掀开轿帘,薛叙然抱着手炉坐里头,皱着眉头看看安若希,问她:“怎么出来这么慢?”
“……”安若希不知道怎么答。他没说他在等她啊,怎么有要求她快步跟上吗?
安若希呆立。薛叙然不耐烦了,于是又问:“你有何话要与我说吗?”
“……”这问题更难了呀。安若希不知道能说什么。她忽然怀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问问婚事还能成吗,她其实只在乎这件事而已。
她没敢问,觉得没脸,于是又愣了一会。
薛叙然示意小厮把轿帘放下来,不理她了。
轿帘落下,安若希再看不到薛叙然的脸,心中一阵失落。唉,还真是只两句话呢,一句不多,一句不少。安若希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转身,老太婆一样的缓慢步子,朝自己的轿子走去。
脑子一片空白上了轿,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回家后要遭遇的责难,钱裴会对他们安家采取的报复,以后的日子,她都没有心思去想。她就在轿子里发呆。
这一生只见过薛公子三回,以后再见不到,她会记得他多久呢?也许会很久吧。毕竟这段日子,她把他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是她脱离眼前这种生活的唯一希望。她对他的惦记这么多这么深,所以,应该会惦记很久。而他,很快便会将她忘了。还会有别的八字合适的姑娘嫁给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姑娘,肯定会比她好的。
安若希叹气,居然比她好呢。真不服气。她也可以变好的,只是没人给她机会。她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虽然这不关她的事了,但她还是希望他能活得久一点。少些病痛,能过得好。
安若希再叹一口气,她居然还能操心别人,她自己都要顾不上自己了。对对,她该操心自己,这次事情没办好,回家也不知该怎么办。她拨了拨轿帘,想看看到哪儿了,她还有时间再琢磨琢磨,给自己想想辩解的好理由。要像大姐从前那般,装得特别无辜,要哭要乞求,说跪就跪,装出可怜来。
可往外一看,安若希愣住了。这是哪里?这般偏僻,这不是回家的路。
“停轿。”她大声喊。
可那两个轿夫充耳不闻,竟走得越发快了起来。
安若希大惊失色,掀开轿帘再大声叫:“停轿。”
前面抬轿的轿夫抬高轿杠,安若希一个不稳向后仰倒,撞到轿子后壁上。她再傻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这二人不是要送她回府,她被劫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安若晨坐上了马车,顺利离开。
无人跟踪,无人阻劫。只除了刚离开时雅间外头有两个轿夫打扮的人尾随出了福运来。他们看着她上马车,并没有其他举动。
安若晨行出一段后,田庆向她报告并未发现危险,她松了口气。
安若晨在马车里悄悄拿出薛叙然给她的信,飞速看了一遍,将信收好,再想了想,掀开车帘对卢正:“卢大哥,给二妹的解药你带着吧?”时间差不多了,她前几日问起,卢正说他时时带在身上,一有机会便会给安若希。
卢正愣了愣,道:“带着呢。”
“你这会找我二妹去,看看她那边是何情形。若没机会单独见面,便与她说,让她回去传话,今日这事没完,我不会善罢干休的。”
卢正应了,明白安若晨的意思,放狠话的时候,便是悄悄给药的时机了。这般不会引得安若希猜疑,又能借机打探一下安家今日之事的玄机。卢正嘱咐田庆和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