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已死。她生前只与你往来,你想想你还能活多久?”
“她未曾与我往来,是安若晨,她们二人才是有关联的。我亲眼所见,她们约在我这儿碰面联络。但其他的我并不知晓。”
“你在浪费时间。”陆大娘低沉着声音道:“安若晨住紫云楼,卫兵重重把守,你呢?有谁相护?你母亲义妹,又有谁相护?你死了,谁来赡养你母亲?你那义妹再不得好处,会否将她丢下,卷了财物跑了。你母亲眼不能视物,就算去乞讨,又挨得了几日。”
这些正戳李秀儿要害。她捂着嘴,压住自己的恐惧呜咽。
陆大娘这时候看看周围,挨近她一步,小声报了个地址,然后道:“来此之前我去看过了,这地方安全,可暂避几日。你不信我,我却还想救你性命,不能死了一个又一个。”
李秀儿狐疑地看着她,陆大娘问:“你身上可有傍身的钱银?”
李秀儿咬咬唇:“都帮补我母亲了。”
陆大娘塞过去一块银锭,“这个你先拿着。”
李秀儿看着那银子,心动了。她伸手接过。
陆大娘再问:“我说的地方你可记住了。”
李秀儿点头。
“莫要让人生疑,一会如常出去,稍晚找个理由跟姜老板说说得离开数日。就说母亲病了或是别的。若发现有可疑人接近,赶紧逃。别去你母亲那儿,会把危险引过去。到我说的那地方,门口摆上一个竹筐,我便知你在了。会给你送些饭菜。后头待处置好事情,安全了,我就通知你回家。”
陆大娘说得有模有样,李秀儿这时候信她了。她问:“要多久?何时才算安全?”
陆大娘想了想:“待赵佳华之死真相大白。”
“究竟是谁人杀了刘夫人?”
陆大娘反问:“你可知是谁杀了徐媒婆?”
李秀儿道:“徐媒婆是自杀的。”
“真是巧,赵佳华也是自尽的。”
李秀儿完全呆住。
“她们与你说了什么?这些事会害了你的性命。”
“也没什么呀。徐媒婆不过让我探消息,别的什么都没做。”
“徐媒婆早已去世,重点是那位刘夫人。你擅自将组织的事外传,你好大的胆子。”
李秀儿吓得叫道:“我没有!”
陆大娘往周围看了看,李秀儿警醒过来,赶紧压低声音辩解:“我没有。是她找我的。她说她知道我是徐媒婆的人,徐媒婆死了,没人会再来照应我,可她能帮我。我需要钱给母亲治病,于是便帮她报个信,买辆马车什么的。”
“报什么信?买马车做甚?”
李秀儿犹豫。
陆大娘喝她:“这关口了你要不要命!你一五一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处理干净后患。我可不想被你拖累。”
李秀儿吓得一颤,赶紧道:“她想跟安若晨接上头,也想知道徐媒婆之后谁会与我联络。可没人与我联络,你迟迟未来,后来安若晨来了,我便告诉了她。她让我找人买了辆马车,里头布置了好几个货箱,运些衣裳布匹。那些她都买下了,让我说是外郡的客商置办的货。但什么时候运谁来运我都不必管。只要找工匠做好了车子雇好车夫便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马车何处?”
“徐媒婆死后差不多一个月吧,她来找我。后来我们时不时联络,次数也不多。她给我钱,我帮她办事。马车是城西姚记车铺订的,做好后我把货品置办好送过去我就没再管了。”
“还有什么?”陆大娘问。
“没了。”
“当真?”陆大娘沉着脸。
“确实没了。她很小心,我们见面次数并不多。她也不让我去找她,生怕别人看到我与她见面。”李秀儿小心看看四周,“我得去干活了,离开太久相公会疑心的。”
陆大娘一把拉住她:“记住我的话,这几日避一避。若无处可去,便到我说的那处躲着。”
李秀儿点点头,快速回铺子里去了。待她忙碌一会回转身找,已不见了陆大娘身影。
解先生站在静心庵后菜园子的枣树旁,把一张纸塞进了红色灯笼的烛座下面。纸上什么字都没写,只划了一个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