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寒喧后,谢刚表示孩童失踪之案蹊跷,将军虽不会干扰太守大人断案,但也得知晓案情,以防此事涉及细作做乱。故而派他前来一起听听事主口供。
刘则闻言忙带着赵佳华过来向谢刚施礼。江鸿青与这夫妇俩介绍了谢刚的官职称呼,让他们好好回答谢大人的问题。
赵佳华依偎在相公身边,把丢孩子的经过含泪又说了一遍。事情与主薄江鸿青转述的一致。谢刚问了些细节,赵佳华一一答了。安若晨在一旁听着,觉得当真与她四妹失踪案一般,听着便觉得是说谎,但又挑不得什么错处出来。
谢刚问完话,江鸿青派去禀太守的衙差已经回转,说太守大人请谢大人到衙堂一道审案。谢刚谢过,走时给了安若晨一个眼神,安若晨会意,与赵佳华私下交手套消息的事是得她来办。
安若晨在侧堂等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单独与赵佳华说话的机会。太守正在衙堂上一个一个人证问话审案,侧堂里时不时进来一人出去一个。她也被唤到堂上问了话,应完话回到侧堂再等着。
她偷偷观察了赵佳华,在刘则未注意时,赵佳华坦然又挑衅地回视她观察的目光。这让安若晨觉得,赵佳华也在等待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
人证问询近尾声,侧堂里人走得差不多,只剩下安若晨及刘则夫妇。不多时,刘则也被传到堂上问话去了。
刘则走后,赵佳华轻声交代身边丫环几句,丫环听了她的话走了出去。然后赵佳华看向了安若晨。
“春晓,你到外头瞧瞧,刘夫人的丫头干什么去了,与她多打听打听她家小姐失踪的事。”安若晨嘱咐道。
春晓自觉被太守大人像审犯似的问了半天话,受了冤屈,听了这个自然干劲十足,飞快地跟了出去。
赵佳华看也不看春晓,却是朝着安若晨走了过来。
“安姑娘。”
“刘夫人。”安若晨暗地里捏紧了拳头,有些紧张。
赵佳华在安若晨身边的椅子上坐下,拂了拂衣摆,漫不经心地轻声道:“没想到我家孩子丢了,还惊动了将军大人。”
“城中细作猖狂,将军关切百姓安危,恐他们劫持孩童行恶,故而过问案情,夫人不必多虑。”
“如何能不多虑?我想起安姑娘失踪的妹妹至今也未有消息,有安姑娘前车之鉴,我对大人们难有信心。”
安若晨心一跳。难道这事果然与四妹有关吗?她试探着问道:“招福酒楼客来客往,消息灵通,不知夫人可曾听得一言半句关于我四妹的下落?”
赵佳华摇头:“我若是知晓,定会告诉姑娘。”
很普通的一句话,语气也很正常。但安若晨不禁疑神疑鬼瞎猜赵佳华这话是否有深意。
四妹的行踪,她究竟知道还是不知道?她把女儿的失踪比照着四妹的事情来安排,难道不是为了暗示这个吗?
安若晨烦躁起来。她盯着赵佳华看。
关进牢里严审的价值大?还是放在外头诱敌的价值更大?
赵佳华似是没注意她的表情,自顾自说道:“我们女子说话,向来不被看重。我恐我失去女儿的悲切,大人们不放在心上。安姑娘既是龙将军的管事,想来在将军面前是能说上话的。我的痛,安姑娘也定能明白。其他人不关心不在意,还望姑娘能上些心。”
在给她抛饵吗?安若晨答:“我只对我关心的事上心。”
“姑娘为我多费心,不会后悔的。”
“若我多费心,我四妹能回来吗?”
赵佳华摇头:“姑娘四妹之事,我确是不知。”
“那夫人还是等太守大人为你寻回女儿吧。”
“只怕他们觉得女子之言不重要,漏掉了什么,便不好了。我不太识字,那些文书案录啊什么我可看不懂,等相公来了他看过我才安心画押。说起来也是奇怪,我虽对官府没甚信心,对姑娘却是有的。”
安若晨认真看着赵佳华,赵佳华一脸坦然地回视她。
“夫人一再说对官府没信心,可却第一时间便来报官了。”
“速速报官,尚有一线希望不是。”
“前两日丫头婆子回府报小姐不见了,可未见夫人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