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急,刚要说话,忽然只觉眼前闪了一道黑影过去,然后“咚”的一声,郑轩郎被踹倒在地。
季水儿还没来及惊讶,就听到唐启宝破口大骂了起来,“靠,老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什么混蛋玩意!敢做不敢当的缩头乌龟!跟你的表妹好上了,自己不敢放屁出声来退婚,却来逼迫一个弱女子,你还是不是东西?什么玩意啊!”
“唐启宝!”季水儿震惊,她没有想到,唐启宝竟然会出现在她家里。
唐启宝听见季水儿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背对着她,缩了缩脖子,说道:“水儿姑娘,我本来是打算给你送一个封信的,放到你家里,但是看见你要来见你的未婚夫婿,我一时没忍住就跟了上来。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你别……别生气……”
唐启宝说这话时,小心翼翼地,语气带着讨好,生怕自己的又热了季水儿伤心。他为了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迅速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塞到的季水儿手里,急忙叮嘱她:“这信上写的都是重要事情,你千万要看,记住了吗?对了,也不要给别人看,自己有数就行。我,我这就走。”
唐启宝说完,转身就走,临走前,忽然又转了回来,拎着被打趴在地上的郑轩郎,跟季水儿说道:“我把这个混蛋给你带出去。他日后若是再敢说这样的话,你就直接告诉季奶奶,季奶奶那么疼你,绝对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的。我、我走了……你保重!”
唐启宝拎着瘫成一团的郑轩郎,直接跃身,就从季水儿家的墙上跳了出去,看的季水儿心惊肉跳的,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就在唐启宝拎着郑轩郎翻出墙的时候,被不放心过来看看却情形的季奶奶一眼就看见了,顿时尖叫了起来,大骂道:“姓唐的,竟然敢翻我们家围墙!这要是让郑家知道了,我们家水儿的闺誉可怎么办啊!”
季水儿没有理会自家奶奶的话,她望着唐启宝消失的那堵墙,心里空空的。
他……又走了!
季奶奶哭了半天,一抬眼,就看到了季水儿手中的那封信,急忙就抢了下来,破口大骂道:“好一个姓唐的,竟然干出这么荒谬无耻不要脸的事情,竟然还敢给你写情诗,竟然……”
“奶奶,”季水儿看着被自家奶奶抢走的那封信,也没有动手抢回来,只是异常平常地把刚才郑轩郎说过的话,都如数地转达给了她。
季奶奶听到了郑轩郎想要退亲,还是自己不敢提,要她们女方家提时,顿时气得够呛,破口大骂,“这平日里看这也是个念过书识大字的人,怎么竟然说出这么不合礼数的话?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看向自己的孙女,忍不住哭了起来,哭得极其伤心,“这郑轩郎既然动了退亲的心思,就算将来你嫁给了他,他也未必能好好待你啊,这可怎么办,这可如何是好啊?我们水儿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摊上了这种事情呢?我命苦的孩子啊……”
季水儿很是平静,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唐启宝那个落寞的背影。
她缓缓动了动,走了两步,走到了自家奶奶身前,伸手从她的手里把唐启宝的那封信拽了出来。
哭得正伤心的季奶奶,哪里肯让季水儿看到姓唐的那小子写的信,一把就薅了回来,气呼呼拆开信,哭着骂道:“就算是这个郑轩郎不是东西,你也不能嫁给姓唐的。这个姓唐的绝对不行!”
季奶奶拆开了信,看了一眼,整个人都惊住了。她原本以为这封信,是那个姓唐的混小子写给季水儿诉衷肠的信,却没想到信上半点没有提他和季水儿的事情,反而是写了许多郑家私下里的买卖,着重提了军火和药材。
季奶奶虽然年岁已大,又许多事情都倔强偏执,但是她毕竟是一心一意为了这个家,为了季伯和季水儿的,一看到这封信上的重点,还有什么不明白。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么回事!
她还纳闷,当初为季水儿张罗亲事时,八竿子打不着、平日里一点来往都没有郑大财主家,竟然会主动替自家的独子提亲,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要通过这么亲事,打开季伯在军营中的医药路子,发大财。
若仅仅是这般也就好了,但是□□,这一看就不是针对西北军营的,这应该是……应该是跟北夷蛮人做的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