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她和葛花一起逃走的事情。因为她当时体力不支,脚又受伤,葛花丢下她一个人逃走,也是无可厚非的,她也不曾怨恨过葛花。毕竟那种时候,人都是要保命的,葛花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如果真要说她和葛花之间有了矛盾,也就是女眷在山洞里躲难的那一次。那一次,葛花怨恨因为南巧不嫁给曾自扬,她成了替罪羊。这样的怨恨来的莫名其妙,南巧也是无辜,跟她讲道理也讲不清楚。
然后,就是这次冬季集体在营地过冬。葛花的态度从最开始看见她时,眼神怨恨,到今日拉着她的袖子哀求,甚至还装病演戏试图诓骗她。南巧真不明白,葛花这么做,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她发愣时,就见葛花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即使因为有孕大腹便便,她这几步走的也格外的婀娜多姿,让南巧顿时就看傻了,搞不明白,她这又是演的哪出。
然而葛花一开口,南巧可不仅仅就是看傻了那么简单,甚至是目瞪口呆。
因为葛花朝着南巧走过来,隔了几步停下,便一脸娇羞的唤了声:“苏大哥……”
葛花的这一声“苏大哥”,真是又甜又腻,像是吞了蜜枣一样,她这般叫苏满树的时候,连带着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他,含情脉脉,欲言又止。
南巧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直觉自己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她鼓着腮帮,恶狠狠地瞪向葛花,什么往日里学的那些大家闺秀的举止礼仪,都被她忘的一干二净。她现在就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恨不得上前一口撕掉这个正盯着她“食物”的侵犯者。
葛花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苏大哥”,见南巧和苏满树都没有什么反应,顿时就又往前走了一步,用了一个自以为很美艳动人的姿势,朝着苏满树福身作揖,“多谢苏大哥特意关照,小妹才有了新棉衣,苏大哥的恩情,小妹没齿难忘,就算是给苏大哥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苏大哥的恩情,请苏大哥受小妹一拜……”
南巧气急,咬牙切齿!难怪葛花换下了那身破旧的棉大衣,竟然是苏满树交代的。
南巧一向都知道,苏满树是一个细心的男人。葛花那副样子,又身怀有孕,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身上连件像样的御寒用的棉大衣都没有,也怪是可怜的。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南巧还是心里觉得不舒服,酸酸涩涩的,有些诡异。她高兴苏满树去关心别的姑娘,就算是一件棉大衣她也会不高兴。
明明知道,不应该去怪苏满树,但是她还是觉的心中怪怪的,越想越烦闷,整个人心口都闷闷的,像是重重的压了一块石头似的。她悄悄抬眼,偷看苏满树,他正侧着身子背对她,从她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南巧正在纠结难过,忐忑不安时,忽然听见苏满树叫她:“南巧,你怎么不走了?”
她抬起头,就看见苏满树正回头看她,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她原本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忽然就安定了下来。她迈步,走到了苏满树身边,小手主动的拉上了他的大掌。
苏满树也用力的回握她,然后看也没看葛花一眼,就从她的身边路过来系统之天道大师兄。
葛花见苏满树和南巧要走,有些急了,也顾不上自己原本还屈膝行礼作揖,便踉踉跄跄,直接朝着苏满树迎了上来。她边上前边喊:“苏大哥,您先别着急走,我有话跟你说……”
南巧也急了,忍不住指着葛花,骂道:“谁是你苏大哥,我家夫君可没有你这么一个妹妹!”
她实在是看不惯葛花缠着苏满树,恨不得现在就把苏满树藏起来,让别人都看不到。
葛花不依不饶,故作惹人怜惜的模样,揪着手指,低声道:“南巧妹妹,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因为受了苏大哥的恩惠,所以特意跟过来跟苏大哥道声谢的,听妹妹这话的意思,仿佛是我葛花做了什么丢人现眼的事情,你这是污蔑我葛花的名声。我葛花虽然命途不济,半路死了丈夫,但我也是要名节的人,我……我既然连受了苏大哥恩惠都不能相报,不如死了算了……”
她正说的正来劲,南巧气得两边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小样的,这是要跟她玩阴的?
站在她身旁的苏满树忽然开口:“你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