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巧以前只听闻过药铺里有这东西,但是她一直长在深宅后院,并未真的见过这个,如今见到,多少有些新奇,就算是碾药,她也不觉得有多累。
吴嫂子在她一旁帮她打下手,把药沫碾好过筛后,再放回药槽子里,让南巧继续碾药。她看着南巧像是小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笑道:“弟妹,你可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啊,这种事也能玩的这么开心,难怪满树喜欢你,愿意把你当成小孩子宠!”
吴嫂子的话让南巧顿时就红了脸,不好意思再去看她,只得含糊其辞,也不管吴嫂子究竟说了什么,胡乱地点了头。
见南巧不好意思了,吴嫂子正要使坏逗她,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南巧……”
听到声音,南巧猛然回头,就看见一张惨白的脸突然从背后冒了出来。她吓了一跳,旁侧吴嫂子也吓了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认出是葛花之后,南巧拍了拍胸口,平复了一下心绪,才小心翼翼地问:“葛花?”
葛光看向南巧的目光,说不出的诡异,让南巧顿时就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向后侧了侧身体,远离了她两步,才开口说:“你有事吗?”
葛花的眼神一直盯着南巧,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她才收回视线,然后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又回到了她的角落里。
吴嫂子先南巧一步反应过来,不解的问她:“这姑娘什么意思啊?”
南巧也回过神来,她总觉得葛花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吴嫂子已经开始唠叨:“你说这小姑娘,所嫁非人,丈夫又去了,也算是命苦的,只是她这副模样,凶狠恶煞的,像是所有人都欠她似的神情,可真不像是一个值得同情的……”
吴嫂子抱怨音有点大,一下子就引来了周围几个妇人的目光。吴嫂子吓了一跳,朝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举起自己手里的筛子,忙说:“继续干活继续干活……”
那几个妇人也识趣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继续打量吴嫂子和南巧。
南巧倒是并没在意吴嫂子说了什么,她现在只觉得葛花好像是冲着她来的,似乎并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葛花究竟要干什么,她只好自己打起十二分注意力,时刻的防着葛花大清奋斗史。
做了一上午体力活,南巧累得腰酸背痛,这才知道,看似见简单的碾药,根本就不是简单的活计,累死人了。
她和吴嫂子把碾好的药粉装好,送到了杨嬷嬷哪里检查,合格了,杨嬷嬷便让她们回去吃午饭,还交代了下午继续过来。
吴嫂子拉着南巧出了门,这才跟南巧开口道:“我们今年,也算是不错的,分到了军营医药局,若是再像去年,我可真不知道这一个冬季怎么熬了。”
南巧不解,问吴嫂子:“难道每年大家分配到的活计还不同吗?”
“当然不同,这活计都是按照什队随机分的,有的好一些,有的便会差一些,要熬过一个冬季呢。不过,其实营地里对我们这些女眷,还是很照顾的。她们分配给我们的活计,也并不算多,只是要我们帮帮忙打下手,但是毕竟是在我们是冬季迁徙到营地里过冬,肯定比不在什队里轻松自在,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嫂子,为什么我们这些什队里的女眷,都是跟您差不多或者跟我差不多的?怎么没有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嬷嬷呢?我看这边的嬷嬷们都年纪比较大……”
吴嫂子叹了一口气,道:“哎,这事弟妹你就不知道了,年岁大的女眷如果丈夫还在的话,都跟着丈夫解甲归田去了,也不会继续在营地受苦了。营地里的这些老嬷嬷,大都是丧夫又丧子,无依无靠,便留在营地里做一些后勤方面的事情,也算是军营里为她们养老送终了。”
南巧忍不住回头朝着毡房的方向望去,原来是这个样子的,难怪那些老嬷嬷看起来都那么不友好。
她这一回头,虽然没有看见那些老嬷嬷,却看见了一直走在她们身后的葛花。吴嫂子也看见了葛花,跟南巧悄声道:“那个叫葛花的,怎么看起来阴魂不散?”
南巧也说不清这个葛花要做什么,摇了摇头,拉着吴嫂子,让她不要理葛花。
跟着吴嫂子去吃过饭,两人先回了大屋子休息。一进门,南巧就看见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