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扭过头往回看了一眼,那个始终挺直腰板的,面目严肃的男人,就那样佝偻着背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脸,哭的压抑。
黎歌一下眼就红了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动静,快步进了电梯,父母肯定不希望孩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
要说对不起,他们做孩子的最对不起的只有赋予他们生命的父母。
***
黎歌去看盛母的时候,盛母还不敢相信。
“这是黎儿回来了?”
“妈妈,是我。”黎歌上前坐在床边。
盛母伸手摸摸她的脸,“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些年在外面吃了不少哭吧?”
“没有。倒是您怎么不多注意身体。”
盛母叹了口气,“阿逢的身体我想你也知道了,你们啊都是可怜的孩子啊。”
“妈,盛逢他不会出事的,一定不会出事的。”黎歌握着盛母的手,企图得到她的回应。
盛母知道她也在害怕,红着眼反握住她的手,“对,你说的对,阿逢肯定不会出事的。”
黎歌笑了笑,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可惜,这颗定心丸还没发挥作用,盛逢就又出现情况了。
晚间护士照常去检查的时候发现盛逢的心率脉搏都在急速下降,盛逢又被推进了手术室。
黎歌,盛父盛母,秦哲扬何念,李斯宋尘音以及从国外赶回来的黎爸爸黎妈妈他们,全都等在急救室外面。
三个小时的抢救,算是抢回半条命。
“手术不能再拖了,残余血块的位置压迫已经造成了各种连带问题,他身体的各项机能都在下降,肝功能心肺功能已经出现困难,再拖下去,想要手术都没办法进行了。”罗医生拉下口罩,传达了他和罗伯特医生急救后达成的一致意见,“如果三天后还不进行手术,”他没说下去,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如果三天后在不进行手术,盛逢可能就支撑不下去了。
盛母当场就晕了过去,“阿寻,阿寻!”盛诚叫来护士,将她送到病房。
黎妈妈扶着黎歌,怕她支撑不住。
盛逢被推了出来,他又睡着了,要不是凑近了听到呼吸的声音,黎歌真以为他就这样离开她了。
他被送回icu加护病房,护士说可以让一个人进去,众人都看着黎歌,“我去换衣服。”黎歌跟着护士进去换了衣服。
房间好像比白天的时候还要安静了。
黎歌坐在那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什么都想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好像从你遇到我开始,就没有遇见过好的事情。”
“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你是去疗情伤的,后来结婚,你总是因为我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什么飞机失事,什么车祸,别人没有经历的,你都经历了,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黎歌抽了抽鼻子,“可是无论你之前遇到什么坏的事情,你都挺过来了,为什么这一次就不能呢?盛逢,你不要再和我闹了,好不好?”
“好不好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黎歌趴在床边哭成泪人,现在的他虚弱到她根本不能去触碰他。
“我不和你闹了,也不气你了,你醒一醒好不好?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生病的事情,那我答应你只要你好好的,我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啊?”
无论黎歌怎么问,怎么讨好,示软,盛逢依旧静静的睡在那里,毫无声息。
“黎小姐,时间到了。”护士轻敲了敲门,提醒她该出来了。
黎歌伸手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了。”
“好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你哪怕是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只要,你好好的。”黎歌出了门,而床上原本昏睡的人,眼角竟留下了一行泪水。
……
两天后,
医院有规定,病人处于昏迷状体,家属有权利签署手术同意书和风险认知书。
距离三天之期,只剩下一天,而盛逢始终都没有醒。
国内医院的脑科专家,李斯联系的国外外科的专家,在一起开了三个小时的会议,制定了一套手术方案,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