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尤哩陪余辰坐了一夜,临近天明时肚子叫起,桌子上的午饭已经凉透了,饥肠辘辘的两人分了一颗苹果。
早上夏子兮和顾言之过来,注意到他们的眼圈红红的,默契地谁也没有问起原因,收拾东西领着自家“孩子”回家。
尤哩困极了,歪在副驾驶上睡着了,顾言之把她抱下来,乔浅接到电话开门,站在床边看他动作。
那个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尤哩放下,生怕闭眼的小人儿突然醒了。
尤哩不曾皱过眉头,可见他有多么温柔,睡得很熟。
“她没事吧。”听到车祸两字乔浅傻了,在电话那端反应了半天,后来听到下一句“没事”,一口气卡在了嗓子眼,开始剧烈咳嗽。
“没事,只是些擦伤。”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反应却不是那么回事儿,顾言之的眉毛依然紧蹙,眼睛曝露出的担心那么浅显,也只有骗骗他自己。
乔浅将顾言之送到楼口,在他转身时问了一句,顾言之定住慢慢转过身,惊讶地望着她。
尤哩睡到七点被饿醒了,梦里被鸡翅味包围,却看不见鸡翅在哪儿,快把她急死了。于是醒后起床冲出房间,敲开对面乔浅的房门,大声喊道:“乔乔,我们……”
“我在这儿。”乔浅正在厨房择菜,听到动静吱了一声,接着感觉身后刮来一阵风,尤哩窜到身旁兴奋地讲道,“我们撸串去吧!”
“不去。”电饭煲的指示灯刚好跳到保温。
乔浅手没停继续择菜,尤哩撅起嘴眨了眨眼,拿走台子上的菜盆,软软央求着:“乔乔,去吧去吧……”
20分钟后尤哩和乔浅坐在大排档,服务员握着小手机静静地等尤哩,菜单翻了一遍才开始点:“六个鸡翅,六个羊肉串……”
“停,你确定要这么多吗?”
“一人三个呀。”
“我一个就行。”
“哦……那四个好了。”尤哩抬头对服务员说,“四个虾,两个牛板筋,三个鱼豆腐,两个烤馒头……”
“好的,您喝点儿什么?”服务员问道。
“两瓶啤酒。”尤哩合起菜单。
服务员一句好嘞刚落,乔浅突然“啪”地一拍桌,把另外两人吓得一哆嗦,整齐地歪着脑袋看她。
“不要酒。”
“为啥?吃串必须喝酒。”尤哩赶紧朝服务员挥挥手,“小哥,帮我们催催,快点儿上哈!”
尤哩转过头看到乔浅没好眼瞅她,端过旁边的瓜子嗑起来,一边吐皮一边咕哝:“22岁喝酒都不行啊。”
“和岁数有关系吗?”乔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甩出一句事实,“顾言之说你酒精过敏。”
“切……我怎么不知道。”这是第二次听到“酒精过敏”四个字,尤哩还是一脸不信。
“那你知道你酒后无德吗?”乔浅又说。
“你才酒后无德。”像被踩到爪子的小猫,尤哩立刻竖起毛瞪她,唇间抿着瓜子皮就要吐她,服务员突然冒出来放上两瓶啤酒,“美女,两瓶啤酒先给您上了,其他的稍等一下。”
尤哩马上换成笑脸,拿起酒朝小哥道谢,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起就是半杯,放下后打了一个酒嗝。
见她喝得这么猛,乔浅端正坐姿认真起来,伸手拿走啤酒问:“你怎么了?”
尤哩又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冲上鼻子,不是很好闻:“没怎么啊,渴了。”
乔浅盯了盯她,松开手妥协道:“先吃东西再喝酒。”
很快,做梦都想吃的鸡翅端上来,尤哩拿起一串先闻了闻,和梦里闻到的差不多。
喝酒吃肉赛过王侯,鸡翅很快被消灭完,尤哩开始转攻青菜。而乔浅刚吃完鸡翅,擦了擦手拿起一串羊肉,说道:“少喝点儿,你还上着药呢。”
尤哩愣了半秒,低头去胳膊上的擦伤,很快移开目光,不听话地又呷了一口。
“七年前我们在做什么?”
乔浅咬下一块羊肉,在嘴里嚼了几下吞下,同时回答了她的问题:“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