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眉目带笑地在她身前身后服侍。他若想对一个人好时,当真是体贴入微、把人捧在手心上小心翼翼地呵护疼爱,以至于祭宫那些神官们看阿桑的眼神总是怪怪的,认为她有什么魅惑的邪术,令他们的大祭司中了邪。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再横挑鼻子竖挑眼,那就是矫情了,是会被人在背地里骂的,是会折福的。所以阿桑只能将想说的话闷在心里。
她待南离并非百依百顺。有时候南离心猿意马,百般暗示,她却置若罔闻;有时候南离正为祭宫事务忙碌,她却不依不饶,大肆撩拨,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那都是男女之间的相处方式。南离既然没说什么,祭宫中人自然也抱怨不得。甚至他们还得感谢阿桑:自两人和好后,大祭司眼角眉梢蕴含春意,待人不知道温柔和气了多少。整个祭宫都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的气氛里。有的时候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理应受到责罚的,可只要阿桑也在旁边,大祭司总会一笑置之,不予追责。
就连子羽也察觉到了祭宫的变化。
他再去寻南离时,南离特意命神官将他带到正殿。他遍寻不见阿桑,正失望间,却又看见了南离白皙脖颈上暗红色的吻痕,目光便如被烫到了一般。
“你们……和好了?”子羽问,心中莫名有些酸涩。
南离矜持一笑。正殿的青铜兽盆里升腾着炭火,他似乎很热的样子,将外头的纯白狐裘随意抛在一边,露出里面近似于透明的丝质寝衣。这样的穿戴自然怪异无比,不过他是祭宫的主人,又非正式集会,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不过是一些小误会,闹别扭而已。这都是情趣,又谈不上真的生气,说什么和好不和好的。”南离轻描淡写地说道。
子羽暗暗腹诽:几日前是谁威逼利诱,说两个人闹僵了,一定要他陪阿桑说话的。不过他是乖孩子,自然不会把这些想法说出来。
但是子羽的目光很快被南离身上丝质寝衣也掩不住的斑斑点点吸引了。“这些是……她……”他涩声问道。
南离故作慌张地将那寝衣的领口拢了拢,蹙眉抱怨道:“她总是这样,每次都用啃的。说了她好几次了,我是大祭司,总要出去见人的,可她总是胡搅蛮缠,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你知道不知道,她说怕我跟别人胡混,夜里总要个不停,结果第二日她自己起不来,我也没精神……”
少羽虽没怎么和女子相处过,但他出身祭宫,基本的常识还是懂的,当下就红了脸,心砰砰乱跳,一转眼却见南离目带探究地看着他,忙定了定神,劝道:“也总要有个节制才好。我听莫问哥哥说,此事若没个分寸,等到年老时……”
南离连声叹道:“我也是这般想。只是实在盛情难却。你们都说我一心一意等她,是迷了心窍,为我不值,但她又何尝不是对我一心一意的呢?她虽外表看起来风流,看见平头整脸的男子,总喜欢调笑几句,其实心里根本没把他们当一回事。便是季秀那样的,自幼和她一道长大,又有艳名在外,主动投怀送抱,她也能狠下心来不去理他。她待我如此情意,我又怎能辜负?”
但凡陷入热恋中的男女,总觉得自己心爱的人是最好的,是万人迷,生怕别人也爱上了她去。南离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