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叫他们都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倒是提醒了他。他自己不想要那位置,却可以暗中帮着未来皇帝一些啊!到了新朝,他们一家子也可以过得更得体面些。
——在这事上,韶亓箫倒是与韶亓芃两个想到一块儿去了。
赵攸瀚坐在他对面,也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隐约听到小女儿正奶声奶气地去问姑姑小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他心里一软,问道:“乐乐这些天可给你们添麻烦了?”
韶亓箫回过神,含笑答道:“乐乐懂事伶俐,我和阿禾可喜欢她了,怎会麻烦到我们。我还要谢谢她这些日子陪着阿禾呢,倒还累得岳母和嫂嫂常常过来了,我和阿禾有些过意不去。”
赵攸瀚看了他一眼,道:“你该不会以为,就是没有乐乐在,我母亲她们便能放心阿禾一个人待在府里,她们就不会常常过府探望阿禾了?至于乐乐,过年给她包个大红包,她就开心了。”
韶亓箫一噎。这话还真不客气……
温情完了,赵攸瀚又说回正事上头去了。“现在你周围,是不是也有一批投机之人了?”
韶亓箫也打起了精神。
“大舅兄放心,我明白该怎么做。左右我自己端得住,旁人还能逼着我往前跨过去不成。”
赵攸瀚微微颔首,道:“既然已经入朝,你也别像几年前那般了。三天晒网两天打渔的,陛下又不傻,若看到你故意懈怠,反倒会比你当初直言拒绝了更生怒。”
韶亓箫不服道:“大舅兄,我都这么大了,自然该知道如何行事的。况且与钱财打交道的事,于我并不难。”
赵攸瀚瞥了他一眼道:“殿中省监正人选一日不交替,你这个位置就引人遐想。阿禾还怀着身孕,你叫我怎么安心得了?”
韶亓箫叹了口气道:“当初父皇叫我从吏部员外郎与殿中省右少监中选一个,我想着吏部到底执掌了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之事,即使员外郎品级小,但终究太过敏感。就选了殿中省的右少监。没想到,即使这样了还是可以引发这么多麻烦。”
赵攸瀚淡淡道:“你一日姓韶,便一日免不了这些麻烦事。”
韶亓箫一顿,脱口而出道:“大舅兄,那你从前还放心阿禾嫁给我?”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哪壶不提开哪壶做什么!转念一想,阿禾都已经嫁了,他不用再缩手缩脚了呐!
赵攸瀚声音更加寡淡:“陛下对你的器重,出乎了我的意料。”
他也是人,自然也有错估了的时候。即使不开心自己料错了,但赵攸瀚也不会死不承认。
他又道:“陛下位处帝位这么多年,想的自然比我们周全。除了冯老翁与中书舍人,也只有殿中省的人才是最靠近陛下的。你即使没去敏感的吏部壮大自己的势力,到了殿中省却可以做个纯孝的儿子,对外而言一样是深得陛下宠幸的皇子。这两个官位,无论选哪一个,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今这样的情形,想必陛下早有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