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给我七堂兄也添一个孩子?”
赵敏禾抬头,却见安王府那边的桌案后,一脸天真无邪的韶丰琪正状似亲昵地朝她眨眨眼睛,又俏皮道:“你们府上跟八堂弟的王府挨得这么紧,叫七堂兄看见他们府上有孩子的欢声笑语,自己府上却冷冷清清的,不是叫他羡慕嫉妒么?”
周围听懂了的人都募地一静。
坐在周氏身后的孙孺人振奋一下,刚要再继续添油加醋一番,身子才来得及一动,便见前面的周氏往回淡淡瞥了她一眼。她浑身僵住,缩了缩脖子,又立刻坐稳,岿然不动,眼神却偷偷去观察周氏。
先前被吴氏宋氏一劝,赵敏禾是早已做好没怀孕之前被人挤兑几句的心理准备。然而她没想到,最先来说这话的却是自己都没出嫁、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的韶丰琪?
来不及思考这姑娘到底是用什么心态来给她添堵的,赵敏禾便听到身边的韶亓箫呼吸徒然加快了一瞬,见他双拳已在桌下握紧,仿佛随时有可能爆发。
她赶紧覆上他的一只拳头,示意他别冲动。
这样的场合,实在不是和安王府撕破脸皮的地方。况且,韶丰琪先前对她的无礼在场人等基本无人知晓,光听今日韶丰琪这话的表面意思,也确实挑不出错来,若韶亓箫就此生怒,只怕会叫别人以为他心胸狭隘,与自己的堂妹如此计较失了身份。
赵敏禾在心里咀嚼了三两句说辞,正要开口,却听上手的林贵妃掩嘴笑了一声道:“福景,你都口口声声叫荿儿堂弟了,如今荿儿都快当爹了。你呀,也得抓紧些才是。”
话音刚落,同样气愤不已的郑苒已满眼星星地看着林贵妃。
赵敏禾哑然。
她自己方才也想到韶丰琪的年龄问题了。她比自己还要大三个月,过了年便是十九岁,在这襄京城中确实快成老姑娘了。只是韶丰琪是有品级的宗室郡主,不愁没有好夫婿。林贵妃说的这层意思,自己也确实能开口,不软不硬地将韶丰琪的挤兑顶回去,但终究不如林贵妃用长辈的语气说出来这么名正言顺。
韶亓箫募地放松下来,接口道:“林母妃说的是。福景,襄京城中好男儿比比皆是,过了年你好好擦亮双眼挑一个。有了如意郎君,也叫安王妃无须再天天为你操心了。”
话已至此,安王妃已落落大方地起身,先朝承元帝施了一礼,恭敬道:“七殿下说的是。福景被府中娇惯坏了,我与她父亲便想多留她几年,省得她出嫁后不懂事伤了夫家人的和气。如今,看她性子已稳重了许多,也是时候定下一个如意郎君了。到时候,还要恭请陛下给个体面,赏一道赐婚圣旨才是。”
承元帝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先前那一场暗中的交锋,笑眯眯道:“福景是宗室郡主,赐婚旨意这样的体面,自然是有的。”
安王妃却听得心里一紧。从前因承元帝没有嫡亲的皇叔皇伯,便将安、宁两王府的长辈当成亲近的叔叔伯伯。对女儿这样的小辈也已“侄女”相称,还早早封了女儿郡主之位。如今却是换了“郡主”的称呼,显然也是有所不满了。安王妃叹了口气,好在陛下也不打算将这份不满放到明面上来。否则,她方才特意以“赐婚”相试,陛下不会应得那么爽快。
她给安王使了个眼色,安王也一同起身,与安王妃一起谢恩,这才重新落座。
韶丰琪低着头,安王妃坐下后倒是飞快地抬头看了眼母亲的神色。
安王妃见女儿眉间还带着愤愤不平,便警告地盯了她一眼。
韶丰琪委屈地咬了咬唇,重新低下头去,唇角讽刺地抿了抿。
如意郎君?哪里是像他们说的那么好寻!
赵煦人品贵重,真才实干,相貌英俊;赵家阖府清净家规森严,叫人很是省心;更重要的是,赵煦还是长子长孙,将来可以继承爵位,而不是被分一点财产就被分出去单过;以他的本事,再加上她娘家的出力,以后前程必定不可限量,她得一个一品国夫人的诰命都不在话下!再有,得益于上回北翟来犯,如今忠勇伯又多承了三代,她若嫁过去还不用愁将来爵位到了她儿子头上还要降!
如此四角俱全、万里挑一的夫婿人选,上哪里去找第二个?!
她是安王府最受宠的郡主,整个襄京城中公主之外便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