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辈子都记恨你!”
韶亓箫又是讨饶地拱拱手,半响韶亓荿亲自来催人,他才半推半就被拉走了。
新房里只剩下女眷。没一会儿又有些宗室里的女眷过来。
赵敏禾在京中五年,大大小小的宴会参加过不知凡几,这些有头脸的女眷自然都认得的;同样宗室们对忠勇伯府在承元帝心中的地位也一清二楚,这些女眷平日里碰到伯府女眷也常交际,对赵敏禾同样不陌生。
这么一来,倒省了相互介绍的功夫。如今,也只是叫彼此换了称呼而已。
赵敏禾作为新妇,又是拖着繁重的袆衣,一一与人见礼。不过她是郡王妃——即使诰命的旨意还没下,身份上到底也比这些女眷们都要高一些,除了安王府与宁王府的几个长辈外,其余人等辈分高的,只需行半礼便可,她们还得再还回半礼来;辈分相同或辈分小的,赵敏禾却只要站定便可,自有别人向她行礼。
这又算是一处嫁给韶亓箫的好处吧?赵敏禾偷偷在心里对自己说。
况且,大多数人都对自己笑容可掬,并不为难。
舒氏果然如韶亓箫所说的那般,安静得有些过分。赵敏禾记得,她自进来后,除了叫人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她举止得体,脸上也没有不快,否则只怕都要以为她不是来闹新房的呢。
叫赵敏禾有些琢磨不透的,却是安王府三代女眷的态度。虽然老王妃和安王妃也是言笑晏晏,似乎并无不妥,但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又有跟在安王妃身边的福景郡主韶丰琪,显然因年纪小,段数不够,从眼中带出了些许怨恨来。
只是她显然也知道分寸,并未带出太多来。赵敏禾观察了下离她最近的周氏,至少周氏丝毫没有察觉出这位郡主对她的不喜来。
赵敏禾不解其意。韶丰琪是安王妃的嫡幼女,之前与她的交集少之又少,她只记得当年刚回京的时候,那年秋猎她与韶丰琪有过接触。但那时候她不喜说话,还有些高傲不合群。二人之间连话都没说过几句,那韶丰琪为何会这么不喜她?
周氏与王氏还在与赵敏禾说话,她暂时便将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专心应付起妯娌来。
酉时之后,外头开席了。周氏等人才纷纷出去了。
周氏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她还拍着她的手道:“七弟妹别着急,七皇弟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把自个儿肚子喂饱了,等七皇弟回了房才有力气喂他哩。”
赵敏禾正起身送她呢,听了这话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这么直白……说好的古人都很含蓄呢!
周氏坏笑着走了,留下赵敏禾苦兮兮地对陪嫁过来的拨云弄月道:“叫人准备热水和热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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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亓箫直到亥时才被韶亓荿扶回来。
到了新房门口,韶亓荿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了,才低头对瘫软在他身上的男人道:“七哥,没人了。”
韶亓箫刷地站直身体,拍拍韶亓荿的肩膀道:“做的好!下回你大婚,七哥也帮你!”
韶亓荿笑哈哈点点头,大摇大摆走了。
韶亓箫神清气爽地整了整衣袖,这才推门而入。
新房里赵敏禾已换下了繁重的袆衣,此刻正安安静静地坐在贵妃榻上……看书……
待看见了门口的男人,她微笑着起身,上前用自己微微发颤的手牵了他的手道:“我叫人在净房为你备好了热水,你去把这一身酒味儿去了吧。”
韶亓箫一个怔神间,已被她推进了净房里。
不待他说什么,后头“嘭”的一声——她没有跟进来,反而将他自己一个关进了净房,大有他不洗完不准出去的架势。
韶亓箫失笑。明明紧张得手都抖了,还这么强装镇定。
不过,被她这么一搞。韶亓箫原本兴奋到极致的心情,倒是稳了许多。
他们还有无数个日与夜,可以像今日这样,她等着他回房。无论她做什么,都是在他们共同的寝居里头,等着他归来。
他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自己,又自己哈了口气试试,确认再没有酒味了,他便立刻推门而出。净房里头,自然有仆人从另一扇门进来收拾干净,换上新的干净的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