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些莫名的小兴奋的话,赵敏禾这里便是羞涩的同时又带了种无语凝噎的窘迫。
若不是她回神快,大庭广众之下看个男人的**——哪怕只有上半身,还是半遮着的——看呆了眼,那他们忠勇伯府的名声可全毁了。
晚上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连睡在外间小榻上的两个丫鬟都为她的动静数次过来询问,赵敏禾本能不想让人知道这件小秘密,只随口天气闷敷衍过去了。
过后她仍是有些心烦意乱无法安睡,却不再动不动就翻身了。
一直折腾过三更天,赵敏禾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还没睡过两个时辰呢,外面就下起暴雨来了。
繁杂的雨声直接将赵敏禾吵醒过来,一直滴滴答答地不肯停歇。她本就睡得不好,这下彻底没了睡意,一路睁眼到了天亮。
天亮时分雨已经小了很多,赵敏禾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觉得才刚陷入睡眠呢,就被尽忠职守的大丫鬟们叫起来了。
然后,忠心的大丫鬟们就发现自家姑娘脸上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还犯肿了……
“姑娘,你的眼睛!”看清楚了赵敏禾双眼的弄月惊呼道。
赵敏禾看了看镜中自己的模样,泄气道:“昨晚没睡好……”
拨云比弄月沉稳一些,惊讶忧心过后,立刻出去打了一盆冷水,为赵敏禾的眼睛冷敷。
绞过好几次布巾后,赵敏禾的眼睛总算是消肿了一些。弄月又细细为她上了一层粉,总算可以看了,只是若观察得仔细,还是可以看出痕迹来。
凌晨那场雨,带走了大部分暑气,天气变得像初秋时那样带着些凉爽。好在赵敏禾带的衣物里也有适合这个气温的衣裳。
她叹着气打理好了自己,才带着两个丫鬟下楼来。
驿站大厅里,驿长正毕恭毕敬地与韶亓箫道谢。
韶亓箫身体很好,昨晚那番折腾,今早照样生龙活虎,倒是出事的驿长家的二郎昨晚受了惊吓,今早就发起了高烧。驿长急急忙忙请了大夫医治,驿长妻子也在小儿子身边一刻不离地照顾。故而现下便只有驿长一个人来与韶亓箫道谢。
赵敏禾从楼梯上下来时,正听到背对着她的韶亓箫温声道:“好了好了,这感谢的话你从昨日说到现在了,我都听腻了。无须再提了。”
驿长唯唯应是,态度比昨日还殷勤周到地招呼起他来。看见了她,还同样笑容满面地招呼她落座。
韶亓箫转身,眼睛亮亮地对赵敏禾道:“表妹,早安。”
他语态热切却未带着尴尬,赵敏禾松了口气。他昨天该是没注意到自己衣物浸水后出的问题吧。
赵敏禾做过一番猜测,竭力让自己自然一些,同样与韶亓箫道早。
对韶亓箫而言,他开头是有些小羞涩的,但后来转念一想,只是早两年被她看一眼罢了,有何大碍的。
这样一来他便自然了很多,反倒是怕她那里会留下什么芥蒂。今早他还特意早起,去警告了昨日就在一旁的校尉和其余几个小兵,告诫他们不许乱说话。
众人明确的保证让韶亓箫放心了一些,这会儿又看到她似乎也挺正常的,韶亓箫还失落了一下,以为她并不在意,也没放在心上,所以才能面色如常。
到她近在眼前,韶亓箫眼尖地发现她今日的妆容竟比平日浓上一些,尤其眼苔处更是不大自然,他心底的失落很快就被欢喜替代。
显然,她不如表面这么淡定,昨晚怕是难以入睡。对比一下,他自己是不是太粗线条了,竟睡得香甜无比?
不过,女子在感情|事上大多矜持,韶亓箫没蠢得去拆穿她,便笑吟吟地引了她入座,两人同桌吃了一次热腾腾的早食。
外面的雨势已渐止,到用完早食便停了。
韶亓箫命人去牵马套车,准备出发,却不想得令去做事的校尉很快就回来了。
“殿下,我们的马不知何故腹泻不止,今日怕是无法赶路了。”校尉脸色不好地禀告。
韶亓箫神情愕然,问道:“一两匹都不能用?”
校尉沉着脸点头。他自己都纳了闷儿了,这原本挺简单的一桩差事,怎么就波折重重呢?先是昨日里赵家姑娘的與车坏了,昨晚七殿下的义举算是忧喜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