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良离在一旁很安静地等她答复。
半晌,她方郑重看向姬良离:“还是说罢!虽然我们是好友,但她若真是那个楚公主的女儿,那没有人比她更适合拥有这账本。”
“就不怕她会因此陷入更大的险地?”
明姬反问:“楚华若在天有灵,你会让她陷入险境吗?”
姬良离手指敲击着这账本两下,“不会。”
明姬笑了笑。
他微有思量,她在一旁注视着他。
他手指复又在桌面敲了两下,然站起身来,合上账本拿起道:“我们去倾城酒家。”
倾城酒家,与倾城和王邪用了午饭,君芜独自上了小楼那间自己的屋子。
她临走前将雪蓝藏在这间房的木地板下面,有些担心那花朵娇弱,会不会已经死了。
在靠着窗那块阳光能够照射的地方,她蹲下身子,搬开那一处完全看不出来做过手脚的木地板,打开的一瞬间,那雪色的蓝依旧如开在大雪里般妖娆的纯净,清艳。
她微微地吁了一口气。
将雪蓝从里面拿出来,放置身前,她注视着它,不知该拿它怎么办。
蓝夙的死显然与它有关系,不然一盆花不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被束之高阁地,让人仰视它的存在。然而在蓝夙死前,那里除了雪蓝什么都没有,这又很奇怪。
她曾怀疑过是楚殇杀死蓝夙,但转念一想,又不对。
如若楚殇想杀死蓝夙,为何还要将他囚禁,放他生至今日。
而那个‘今日’恰与雪蓝有关系,雪蓝生,蓝夙死。
而若楚殇是因以雪蓝而杀蓝夙。而以他的个性,楚殇虽也信奉神灵,但却是自视甚高,目空一切。他若将那盆花放在高出仰止的位置,有些不合情理。
且那日整个冰室里她目所及竟发现了牛角模样的东西,落在地上。而那牛角与今日她与王邪在大街上那些巫人腰间所挂牛角非常相似。
雪蓝乃是生长在极处的圣花,十年一次,具有天赐的神性,不易接近这世间的邪念与邪物。
君芜眼神微微闪着光,联想之前种种,她似乎敏锐地能觉察到蓝夙的死与谁有关。
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然而,他看着这朵花,却想不明白,也许在蓝夙死前誓死守卫的这朵花,背后又隐藏着什么。
君芜伸出手指,去触摸这朵花的花瓣,蓝色花瓣如冰做成的,一阵冰凉入心。
她摸它一下,它的花瓣微微缩了缩,有些奇怪,又再摸它一下,它又缩了缩。
她的手停顿在半空,奇怪地想,它是不是抵触自己的触碰。
难道她也存有邪念,也是邪物?但又似乎不是,她还是能碰到它的,只是它的反应有些……胆怯?
君芜想着要不要找些人来应证一下这朵奇花的特性。
“咚咚咚……”一阵门声敲响,君芜微微回过神来。
门外谁喊道:“阿芜,阿芜,是我,我和老板来看你来了。”
君芜顿了下,忙将那花放入地下,用地板遮盖起来。
明姬听内似无人,可明明倾城说君芜在这里,便看了姬良离一眼,继续敲门。
又见不应,她便直接推了门进去。
放内,君芜正躺在床上睡觉,她翻了个身子。
明姬一愣,“呀。”了声,忙小声道:“她这是睡着了啊。”
姬良离下意识地在屋内环顾一周,视线在那窗外洒进来唯一的阳光处微微顿了下,目光才投向床上的人。
君芜感觉背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知道应是姬良离的,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她自然的起身,用手握着被子的一角,语气带点方睡醒的惺忪,发丝还有些许的凌乱:“谁来了?”
“起了起了!”明姬过去抓着她胳膊:‘哎祖奶奶你总算醒了,这大白日睡什么觉呢?”
君芜在她一惊一乍中神色恢复些清明,懵然道:“明姬啊,我在午睡。”复抬头看了看姬良离,“你也来了。”
姬良离没说话,点了点头,转过身去:“你先穿好衣服,我在楼下的西厢等你们。”顿了下,他意味深长地对她道:“有一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