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玄没有答话,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顾溪桥,不移开半分。
夏侯程沁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心底皆是焦躁,她看向顾溪桥,刚刚在集市上的时候,她就见过眼前这个女子,盖因对方衣服出色的容貌,但并没有放在眼里。
没想到不出半个小时有再次见到了这人,江舒玄又是这种态度,心底免不了有些嫉意。
“我刚刚见过你,你就是那个说能治文靖病的人吧?”夏侯程沁曼声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还年轻,应该多研究一些医术,这世上有些病,你真治不了。”
她的语气是谆谆教导,说完之后,也不等顾溪桥回答,立即转过了头,直接看向江舒玄,“江少,我们还是赶紧进屋,您的伤不能再拖了。”
然而那道白色的身影比她更快一步,一把握住江舒玄的手腕,仿如是赌气一般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病,连我都治不好!”
“桥桥!”西塞莉一阵惊呼,她紧紧地看着顾溪桥,怕她下一秒就被江舒玄一掌拍飞。
竟然敢直接碰江舒玄,她这是哪儿来的胆子?
然而江舒玄的反应却是在她的预料之外,他就这样任她捏着他的手腕,垂着头,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径直地看着顾溪桥,目光少了一分冷意,多了一点暖光。
那一瞬,他身上冰冷的寒意似乎驱散,低头看着她,嘴角罕见的带着笑意,“玩够了?”
清越的声音响起,西塞莉这才反应过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舒玄,她什么时候见过这样子的江舒玄?想到这里,她又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溪桥,这两个……两个!
怎么可能?西塞莉觉得自己有点崩溃,然后又有一点恍然,难怪,难怪一筒他们对顾溪桥这般尊敬,难怪顾溪桥只说了一句让她进来一条便没有阻拦。
原本她以为一筒他们只是忌惮顾溪桥的实力,没想到中间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夏侯程沁也被惊到了一瞬,完全没有想到令人竟然认识,想起江舒玄说的话,她又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江少,您的伤该治了。” 听到这个,顾溪桥脸色一寒,“玩什么玩,我是来治病的!”
“嗯,你治什么病?”江舒玄非常宽容。
“神经病。”顾溪桥咬牙切齿。
听到这个,江舒玄也不恼,反而是纵容的笑了一下,“进屋在治,外面太阳大。”
见江舒玄真的让顾溪桥治病了,夏侯程沁脸色又青又白,尤其是西塞莉最后看过来的挑衅的眼神,她狠狠捏住了掌心。
“巫师……”长老们忧虑,“现在怎么办?”
“她能治什么?”夏侯程沁挥挥手,脸上不慌不忙,只冷嘲了一声,信心在握,“我们跟过去,到时候自有她求我!”
一群长老一想便点头,瞬间安了心,也是,这煞气从古至今唯有他们一族的巫师能祛除。
☆、157一步错,步步输(三更)
夏侯程沁随着终老一同入内,脸上自始至终风淡云轻,颇为自信。
西塞莉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紧张地看着顾溪桥,为她捏了一把汗。
顾溪桥没有让江舒玄脱掉衣服,而是直接在背后撕了一个大口子,她看着他背后拿到深可见骨的伤痕,整个人都愣住了,站在原地一言不发,一双眼眸黑的发沉。
夏侯程沁以为她是怕了,便轻笑道:“还是让我来吧,你年纪尚小,治不了这个病情有可原。”
她身边的长老目光鄙夷,嘲讽的一笑,“巫师你何必与她多说,让她知道这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跟你相比,简直岂有此理!这病除了你还有谁能治,也不知道江少在想什么!”
“按江少的性格,待会儿知道真相了,有她好果子吃。”另一位长老微微摇头,似乎是预见了后果。
这话一出,其他长老皆是附和。
毕竟一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本事?还能大过他们傈僳族的巫师?
夏侯程沁郁闷的心情瞬间舒畅了很多,她转过头用一种近乎怜悯地目光看着顾溪桥,建对方煞有其事地拿出一套银针,微微摇头,“煞气并不是用银针就能祛除的,江少的病情复杂,你万不可轻易下针,不然到时候我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