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便将其摆成一排放在桌上。
“我开始了。”顾溪桥看了殷国福一眼,得到他的同意后便拿起一根金针。
从金针到她手里的那一刻起,她整个人的气势就变了,眼眸一眯,手上就飞速地动起来,每一针都下在一个穴位上,包裹着一丝玄气,冲破阻塞的筋脉。
骨头是要靠自己慢慢长的,但殷国福已年迈,身体开始步入萎缩,所以没有愈合的可能性。
不过筋脉跟肌肉是能恢复的,顾溪桥的玄气带着一股磅礴的生机,在殷国福体内游走的玄气很快就修复了手臂的细胞。
殷国福明显感受到了手臂的变化,自己的手臂自己最为清楚,这一刻手臂脉搏的跳动都放大无数遍在他耳边回响,他慢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浑浊的眼睛慢慢凝固。
常年有点麻痹控制不了的手臂,今日竟然有了些些许的感觉,微微的痛跟麻。
“我……”殷国福的眼渐渐朦胧,声音也开始颤抖,多少年了,他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事实。
从小到大他的手里就攥着一把枪,那把枪陪伴了他无数惊险的日子,是他最亲密的伙伴,自这只手伤了后,他就再也没有拿起过那把枪,将它锁进了保险柜,刻意让自己忘记,可脑海深处却是如何也忘不了的。
今天手臂上传来的痛感,是不是表明,有生之年他还有拿起枪的那一天?
殷国福目光炯炯地看着顾溪桥,眼眶开始发红,“这……我……”
他嗫嚅了半天,却没能说出一个字,但是眼里的希冀却是前所未有的。
“虽然骨头的裂缝补救不了,但是写几个大字还是可以的。”顾溪桥耗光了体内的玄力,虽然精神很不好,但还是微微笑着让人看不出虚实,她瞥见了书桌上的宣纸,眉眼十分柔和。
情绪平稳下来,殷国福也注意到了顾溪桥的脸色,担忧地扶住她,知道她是为自己费神了,也不知研究过多少医书才能达到这个效果,他心里无不感动,“好,好,先坐下来休息一下。”
不管以后有没有治好,光就这份心意就足以让他动容了,也是从现在开始,殷国福是从心底真正认同了这个“干孙女”,此刻这份认同与利益无关。
江舒玄扶住顾溪桥,心里也不知作何感想,看着她萎靡的样子,只暗叹一声,也不忍苛责一句。
顾溪桥用精神力疏通脉络过度,此时精神确实不好,只能虚靠着江舒玄,小声地叫他写一份药方。
“殷爷爷,我先带她回去。”江舒玄一手揽着她,一手快速的记录,薄薄的唇紧抿着,眼帘垂下遮住了眸中的神色,棱角分明的脸庞分明透着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