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4)心思揣动,未来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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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然国皇城桂阳殿
新王邵麒面无表情读着乘上来的书信,而特意送此信的邵臻则在一旁从容茗茶,不一会耳畔传来柔捏纸张的声响。他抬眼望去只见这人脸色难看。「这是王上或多或少猜疑成真的事,又何必气愤。」
冷睨一瞥,嘴角疵牙温怒。「你知道我损失了什幺。」
邵臻了然挑眉自是知道。「你部分损失的不已经由前王提早退位来弥补了吗,这还不够吗?」
一年前邵琰在成婚的皇殿上服了贼人下的毒药,毒药属性複杂使众御医束手无策,不到二天便因剧烈毒性发作而死,琼和公主更是天天以泪洗面最后痛哭昏厥,两国王上更是伤痛、怒绝。但最痛心愤怒的自然是邵麒,他最需要的助力就这样意外失去,怒意之下他立刻下缉抓拿贼人,这才知毒药来源是黑市而来出处难寻,但即使如此只要往『谁不想这这装婚事成功』的心态去侦办的话,矛头自然是往邵钰而去,虽然毒处难找但如果是其他证据自然也能轻易拔掉邵钰。仅仅八天便将所有邵钰叛国甚至在南阳镇偷渡兵器的证据,一一乘上给大然王后不久邵钰便被判定流放边疆看管。
即使如此大然仍是折损了一桩婚事,琼和公主在清醒之后便像木头人一般毫无喜怒哀乐,瞿嶙王见自身爱女如此模样深感悲痛,甚至迁怒于大然不再开放往来,断而失去与瞿嶙结盟的所有机会,而这桩婚事也就此当做没发生过一样,除此之外连同皇城一役也打得不甚完美,当日在邵永军队以及邵麒密人的调度下,勉强守住皇城另辽阳国败仗而归,但日后仍有再起黑烟之势。那一日是大然国最为失败的日子,一切皆超出邵麒的预料,不过唯一让邵麒得以所偿的是大然王退位,在知道邵琰不治而逝后即使悲痛也仍持政处事,但接连而来却是邵钰的叛国甚至下毒毒死自己兄弟的事实,使得大然王无心于政便在瞿嶙决意不与大然往来后也退下王位,之后便住居在远处别宫深居不再问事,而今顺应接掌王位便是邵麒。
可如今上位的邵麒却像失了一臂一脚般做事无法全然信任他人,如今又遇原本应该两国结盟的瞿嶙却因辽阳煽动合成一气,这叫他如何不怨不甘。也因此为备军营足够人数便召天下徵招男丁入军。
「现在王上该担心的不是信上那些未完全证实的讯息。」
邵麒瞇起眼。「你想说什幺?」
他哼笑一声起身。「瞿嶙跟辽阳联手攻打大然,而四大国中的輹国却还在一旁远观,輹国的老君主差不多要撒手人寰了,继位的可是那个琅王喔,迟早会被拖下水的。」
听到那称谓,邵麒额上青筋抽紧。「琅王与老六资质相当,但他那不受控的精神状态实为棘手。」
「是呢,琅王的个性太阴晴不定,这一秒助你一臂,下一秒可能是毁你一臂,但不去确认他的走向反而会是把他推向另外两国。」
邵麒作想了下,目光若有所思的睨着他。「你呢,又顺哪一方。」
被如此询问,邵臻不惊反笑。「王上如愿意放手让臣弟去做,自然……顺从大然。」
眉心一蹙,毫不掩饰的揣测这句话中有几分真实性。「那件事你仍要追究到底是吗?」话落就见邵臻露出『为何不应该』的神色。
他转眼懒得兜着这话题转。「輹国就由你去吧,你想做的没人会去阻拦,提前不要损及大然利益。」
得到同意,邵臻连连拍掌。「圣恩浩蕩,臣弟感激不已。」
睨着那张即使嘴在笑但始终笑不进眼里的脸容。「想翻案,就拿出不容质疑的证据。」
一听,他仍瞇眼笑着,但那笑容却十分诡谲。「这点臣弟谨谆于心,那幺臣弟退下了。」
邵麒也不留他,目送他离去后不由得揉额叹气,目光不由得飘向那揉皱的纸张上。「你…真的还活着吗?」他自语呢喃却无人回应。
当初他始终对于邵琰的死讯感到疑心,但因莫言的劝言他才选择不再去探究,但那份疙瘩始终未散,如今一年后这封讯息竟是间接印证了他的疑心,那幺再加以推想的话,那日他喝下毒酒一事全是他心甘情愿,为的是回报他而将大然未来给全然抛诸脑后。
眼前这封信批惹得他心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