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1)迎亲队伍,伊人高台上
今日,皇城之中无不喜气洋洋。琼和穿着厚重挂披喜服,身姿正挺置坐于一十六人所扛的花轿中受人目睬胜欢,嘴角扬起的笑喜不自胜更是一种得到的胜利感。其后一匹黝黑得发亮毛色的悍马傲而昂首,灵性的眼珠不怯人反有不驯之采,此马英俊自是甚有一如得驯之主。同样一身喜服的邵琰一脸冷色不见笑意,目光幽冷冷直望前方似乎不把眼前那欢舞的气氛放入眼中,亦或者无趣之物感染不了心中波动。
可即使马上新郎官如此神色也不影响前后围绕着花轿喧鼓奏鸣的乐队,以及百人舞者华丽踏舞名扬天际之态,如此盛大迎亲队伍让百姓们各各争先奇后一夺精彩,也没多留意那冷漠脸色。
「瞧,多漂亮的公主阿!」
「就是,就是,这等姿色才成得了我国皇室姻亲阿。」
「大然有幸能如此与别国结亲,以后大然跟瞿嶙亲上加亲一定会更有发展的。」如此无不是讚美与讚赏的话语不断漫溢着,声声讚叹、目目崇拜如影随形在巡列队伍起此彼落,然而却有一人视线独独不放在花轿里那朵豔花,而是停留在那冷淡的人身上。
花轿队伍所行进的街道上有一四楼建高的客栈。栈楼高台外上一样无不是欢呼之众,其中有名身披斗袍女子却是望着不语。帽沿下隐约能瞧见她目光惆怅紧紧注视循进而来的队伍,当那穿着喜袍人影渐入她视线之中,霎时眼眶凝聚泛红泪光,一股难以喘息使她揪紧胸口。
「不忍看我们就走吧。」一名身着深青衣袍的人影走来她身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头一股怜悯而生。「带妳回来可不是让妳像被抛弃的可怜女人看着深爱男人作娶他人的。」
雪染吸鼻哽生。「我知道,为了让我之后的人生中不再有他的存在,这是让自己死心的最后一面。」隐忍着泪水滑落,她将视线移回街道。「必须确切痛苦一回,否则我一直想欺骗自己这只是梦,现在看到了,心口的疼痛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事实。」
与她并肩注视着街道上花轿队伍。「他为了夺取公主信任而将手帕拱手他人,加上隐瞒不说将娶公主之实,如此狠心还不够说他卑鄙吗?」
闻言,雪染缓缓摇头。「他不是,他只是选择责任中的那一块罢了。」
「那幺妳也不恨他选择了国家、王上而放开了妳?」
雪染没说话但脸上神色略许複杂,想为负了她的男人解释却又觉得自己何必呢,即使在多说也不会改变什幺,她早已因他的隐瞒而由他的兄长推出了他的世界。
「我也不是个宽容的女人,我能装做没看见但并不表示我能全然接受,尤其他一直有机会能跟我说……却什幺都不说。」语落,拿出那一针一线亲手绣给他的帕子,目光瞅向正与她平线而过的身影。
「不该眷恋的丢下也好,这对妳也是好事。」
雪染望着背对台外倚靠,目光仰望于天的那张脸容,「真丢得下吗?不管是妳还是我。」欲问欲答的话让仰着天色的容颜不由得扬起苦笑。
「想让我带着妳离开,就别多想这个问题了,越想便越是眷恋。」
雪染视线瞅向手上怕子,闭眼深深一叹。随即将帕子越过杆台外,深望着马上男人像是最后眷恋般再多看一眼,直到队伍过了人潮渐少,栈楼上只剩自己目望这心凉近冷的街道。
「无心的人既已无心又有何希望扭转。」
耳边传来这残酷的一句,她即使不愿放手也不得不放了。「原来……做那个放手的人也很难。」话自她口中颤抖说出,既想笑也笑出不来。终于,眼泪崩然而落,垂在台外的手一根一指鬆开,对那男人表达情意的帕子在手心里飘然而落,随即泪水模糊视线伴随嚎啕哭声而起。
一旁陪着她的人深叹口气,眉心不由得蹙紧。她的哭声渐染记忆中某一处空白的记忆,模糊而且也令人痛心的感觉。
不发一语搀扶着她离开客栈,明朗的心是否真无包袱只能自由心证。
就在雪染前脚离开一抹人影便从行进的队伍反向而来,来人步伐略微急促走来客栈门前。
他目光仰抬盯视于已无无一人的栈楼,在心感犹疑之时小街巷旁走出一名黑衣人。
「凤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