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4)是利是弊,太宫疑虑
半响,他整好神色收住气息才往雪染房间而去。
未做敲门便推门而入,就见从屏风走出的晴儿手拿一抹药罐欲往床榻去。
晴儿惊楞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六爷,手上的药罐差点没拿稳。
「六──…」
抬手示意她噤声,一手便拿走她手里药罐随后摆手让她离开。
晴儿瞟了眼侧躺床内却未着衣衫的雪染一眼,不由得心里一阵歉然。希望她别吓着的好。
待晴儿出去关上门他走来榻边,掀开纱帘就见那一身瓷白玉晰的背肤上,有着一块撕裂蜿蜒的疤痕。那伤痕令他刺眼的瞇起眼,那时毒箭的创伤即使已伤癒却仍留下这片伤痕。
他轻抚床沿低身一弯,朝那疤痕轻啄了下。
突然其来的动作让那背脊轻颤了下,随即就见她转头瞅来。
雪染作讶看着他。「怎幺是──…你什幺时候进房的?」
「就刚才。」盘起双腿于床上,转开药罐。「别动,上药。」
她双颊一红,憋扭的拉起被褥遮住。「让晴儿来吧,这事你做不惯。」
「只是上药不是什幺难事。」
但她怎幺好意思让一个男人替她上药阿。
瞧她困窘神色,他肘节抵着腿上掌心托着下腮,勾唇泛笑。「觉得羞人吗?」
一听,她更是将被褥拉得更高,只露出一对眼作势求饶道:「还是让晴儿来吧。」
「她忙去了。」不让她坚持,大掌一伸便将被褥拉下。雪染惊喊立刻侧过身子露出背脊就怕未着衣的身躯被见。
「这不就愿意让我上药了。」摸上她髮丝轻抚,嘴边笑意切切。
雪染侧眼望他虽有股中计的感觉,但见他好似开心模样也就作罢妥协。瞧着他虽嘴边带笑,可与她相处时他眼里神情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冷肃。
不禁叹手覆上他。「邵琰,你怎幺了?」
闻声,他幽淡眼眸抬视于她。「或许……陪不了妳过十五。」
须臾间床榻上两人陷入沉默对望着彼此,但双方平稳的呼吸却是一致的。
雪染抽回手别过头。「上药吧。」他依言抹起膏药朝她肌肤敷上。
亦柔亦慢的动作透过她的肌肤流露着那隐约间的歉意,雪染伸吸口气阖上双眸。「早已说好会让我离开,你只是告诉我时间而已,陪着我一天也是陪,我不怪你。」
他默然不语细细揉推着膏药渗透于皮肤内。半响,他拉起被褥将她裹紧将她拥紧。「如果难受就怨我一些。」
闻言,她深叹一息。「我没有埋怨的,还记得我的卖身契在你手上吗。」
他喉哼了声。
「如你所说,卖契在你手你亦为主,我亦然遵循你。」
这说法使他蹙眉。「我未想困妳,但如果这是能将妳留在我身边的唯一方法,我会义无反顾的利用。」
苦涩一笑,抓起他手抚上自己脸颊。「是我使你被困在这了吧,即使你说你的人生不属于自己但始终也过得快活,或许是我的出现让你绑潭于岸边游不回大海。」
「大海无趣,现在在这就好。」
这句淡淡的回应让她格格低笑。「好阿,就在这就好。」
不管他人,就让他们两好好的度过这有限的时光吧。
尧宫殿书房内,邵麒坐居长桧炕上肘抵茶几上托着下腮,目光埋首在左手上的书卷。
见心腹郭玚入内走来便阖起书卷。
「有动静吗?」
「是,监视的手下回报二皇子前往一处私府。」
「私府?查出是何处了吗?」
郭玚颔首。「是六皇子已故母妃韵妃娘娘的落居,六皇子目前也在那府中。」
听到久而已不被提起的名字,眉宇轻扬。「韵妃娘娘吗,还以为那别府早已被拆,没想到还保存着。」兴味盎然勾起嘴角,「老六人在那表示他将人就藏在那吧。」
「是。」
「可听见邵钰同老六说了什幺?」
「手下回报因入内院小园,他们不便就近监视仅能远处观之,虽无法听明谈话内容,但可见邵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