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未雨稠缪
邵麒离去后他前去雪染居房,身站床禢边望着那纤细睫毛下紧闭的双眸,苍白乾涩的朱唇安静闭合着。要不是起伏规律的胸口证明她还活在人世上,否则一般人都会认为她早已没了生命。牵勾起她低温的手掌眉宇深深拧起,即便莫情陵在她命在旦夕之时救回,但回到府中至今她仍未醒来。莫情陵也解释因为当他发现箭头残留毒液,不顾一切将箭头拔出造成经脉损伤,现在除了修养等她自己醒来之外没别的法子。
冷眸扫向那手掌虎口若隐若现的齿痕,那是他在那晚所留下的,齿痕渐渐痊癒但人却渐渐削瘦。凝视那张安稳睡颜却只感扎眼。眼眸瞇起勾抬她下颚毫不怜惜低头一吻,霸道撑开双唇刻意咬破她唇办,血的味道充斥在他俩口腔之间,半响退开就见她唇瓣不再毫无血色,唇上腥红妆点那张病容显得生气了些。他手指轻抚,血迹沾上指头仍是恼怒。
「现在连痛都唤不醒妳了吗?」回应他的仍是浅薄呼吸声。
「六爷。」
门外传来秋总管喊声,他未多留便走出房门外。
就在门扉关上瞬间沈睡中的人忽然睁开眼,半梦半醒之间她望向阖上的门扉沉默一会又坠入黑暗。
走出房门,他斜睨秋总管。「準备好别府的打理,王召一下就带她启程离开。」
秋总管没追问原因,仅点头示意。
「让莫情陵照料她,别让任何人打扰她修养,我会让喀雀守在她身边。」继续交代着,丝毫不把自己将与别人成婚的事放在心上。
「让喀雀跟在雪染小姐身边,那您呢?」他讶异问。
「一个就够了。」瞥向秋总管,「移至别府的事别太大动作,别让下面的人多舌。」
「这点会严厉告诫,六爷还有事吩咐吗?」
他摆手。「下去吧。」秋总馆依命离去。
他仰头望天,幽冷的目光一丝波动都没有,仅仅眺望着却什幺也没见入眼。
为他人沾染血腥,甚至作娶他人自是无感,因他亦本无法随心所欲之身,即便心中有属也须权衡,只要非咄咄逼人他便能一一遵从,而唯一会指示他的人就不知能否明白。
几道人影轻巧的隐身在月光照亮不到的死角巷弄中行走奔忙。他们从市集避开官道走向崎岖不平小路上,一路上战战兢兢直到走进破屋,里头似已有人等候许久。
一名穿着黑袍男人,脸容被黑布遮掩只剩一对双眼。
「安全吗?」冷冷作问声隐含着一股怨闷。
带头男子单膝落地,「请二爷放心,一路上并没有发现被跟蹤。」
「现状我被盯得紧,暂时没我命令别出现,等时候到了务必要把东西带进城。」
「明白,属下已部属周全,也请主子确保自己的安全。」
他冷应一声,除了计画不许失败之外,自己也相对绝不能在这时候曝光身分,否则他的心血将全然崩盘。
这一次利用单翰跟黄绍仁通关的作用从辽阳丝运不少兵器,加上烟花祭的布局也顺利掩盖暗中查探之人的耳目,虽然在最后城口处被暗盯戒手,不过一开始他早料到才把兵器与自己分二路而走。
回想起那晚被追着不放侥倖因埋伏而脱离险境,他知道不是他们不穷追,而是他们听了某人的命令才会放手。
神色沉冷望着窗外头。他心知肚明即使在掩藏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揪出来,但他就赌──赌是他先扳倒那个人!
「主子,或许只是风声但还是要报备您一声。」
轻蹙眉,这时机点不管是什幺事都会是致胜或致败的关键。「什幺事?」
「起初在南阳镇时四皇子似乎查到属下等人与辽阳国有接触,连带可能使您的身分也可能洩漏,主子需防範四皇子。」
男子一听,只是轻笑。「邵臻不会想搅和进来,他应是求之不得离远一点才是。」 冷哼了声,又道「况且最阴险的人或许早已经知道我了,你们儘管把事情办好不用管我,以防万一你们盯紧辽阳人给我们的消息。」
「属下明白,另外关于六皇子屠杀单府上下的事似有出入。」
「怎幺说?」
「六皇子自从回府之后并未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