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发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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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然惊醒。雪染巴望着眼前陌生天柱,额上薄汗让她想伸手拭去却沈重如铅般提不起。
转着眼珠看着四周,房间里一片漆黑安静无声,只有月光能让她稍微看清房间的摆设。这房间比起她在单府的下人房来说大的太多,靠墙边有一排跟床铺的材质相同的柜子,传来阵阵好闻的木头香。勉强撑起身子看着自己掌心随即恍然大悟。
她想起来了。他们的船发生爆炸,大家当时在船上惊声尖叫着,大小姐同样焦急慌张,下一瞬间船体倾斜她跟大小姐便摔出船掉入水里。
恢复记忆的她抓紧被襦寒颤发抖。落水当下间的恐惧又涌现上来,在水中一点反抗力都没有的自己深深沉入水中,全身因于高面坠落水中而疼痛不堪。即使踢动双脚胡乱摆手想浮出水面,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还是往下沉,她不暗水性很快就因为喝了太多口水而没氧气,尤其往下坠落的撞击导致耳朵疼痛不已,那时一股力量抓住她手臂被人拉着在游动,随后感觉自己被人搂紧腰际,她没法多想是不是友人救她便缺氧昏厥。
拉开被褥脚才一踏地,她惊愕看着身上衣服,这衣衫跟她坠湖前所穿完全不同,质料非常高等,淡桔的颜色出乎意料很适合她。
她张望着周遭,作想是谁救了她?大家是不是也平安无事。
揉压着耳心,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耳朵很疼痛,还不时有一种漩涡盘旋的感觉。拧起眉心拖着沈重的身子还一时站不稳险些摔倒。
撑着桌子勉强站稳喘气。救她的人或许就住在这里,她应该跟对方道谢才行。虽然她不解为何不将她送回单府就好。
打着赤脚一步一脚缓慢走出房外,印入眼帘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眼前那耸然墙壁就像隔离宫城跟百街的城墙一样围绕着这栋房子,高大耸立给人无尽压迫感。
周遭无草无花顶多一片草皮就算是个庭院,说是简陋却又不像,虽不到奢华却也能看出有着俱全程度。
咳了几声伸手探向额头,自己体温似乎升高不少,那幺耳朵不舒服的情况也可能是发烧的关係吧。
「奇怪,为什幺都没有人?」疑惑思考同时已颠缓走来前厅。
见厅里有光亮她鬆了口气。但眼瞧厅里的人竟是先前误撞到的男子以及帮她治伤的莫情陵,虽疑惑这两人怎幺会在这里但也没多想,正想走进厅里却立即止步。
「不是不插手了,怎幺还在这不走?」莫情陵执笔在纸上挥毫,目望一旁悠哉喝茶的邵瑧。明明就他自己说可以回去交差了,可人到现在还在这泡茶嗑瓜子,真是有够让人摸不着头绪。
邵臻低笑。目光觊向躲在门外的浅淡黑影。这姑娘一靠近他便发现她,不过他也好奇为何她不走进来反而在外头躲着。「反正我几时走又不碍事。」
他抬首睇向他。「是有什幺让你好奇的事情吧。」如果只是一般无聊的事情他不会留在这里。
嗅着茶香,他狡狤一笑。「那名姑娘也是单府的人对吧,我只是想知道他会怎幺处置她。」
「这种事你之后自然就会知道,无需在这节骨眼上着墨。」他没多想就答,浑然没注意到门外人影微微颤动着。
雪染心里一颤,不懂他们提起单府做什幺,还有为什幺会说放过她的话?而且交差是指什幺,难不成救她的人是官府的人?更让她惊讶的是她能──听见了!
「单府做了要满门抄斩的事情,依太宫可能嘱咐老六肃清也不为过。」语毕,便见莫情陵搁下毫笔沉默。见状继续说:「既然如此那个姑娘不是落湖吗?何必多此一举去救她,这样不显得矛盾吗。」
「那个姑娘是特别的。」真如四皇子所说,镇爷放过她自然让他自己陷入两难,不过他似乎也不在乎这种事情。「镇爷有他的想法跟作法,还是别多管的好。」
「其实现在我能替邵琰做决定。」
听到他这幺乾脆的回答让他疑惑。「你是什──」
「雪染姑娘,妳怎幺下床了?」
听到莫言在门口说话,莫情陵瞬眼一转便瞧雪染站在门口。他瞠眼惊楞,随即瞥向邵臻,只见他一脸得逞模样看着门边脸色苍白的人。
此时雪染既混乱又错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