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父见孙书璈这样硬气,便转了软和的口吻,“我也是为你好,这么多年,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继母到底把你养大了,就算你记恨她,但你不能否则家里对你的培养。”
孙书璈道:“但是我不会回到孙家了,你来找我缓和关系,无非是看到姨母现在成了总司令太太,想让我给你跑跑关系,但是我不会的,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从小受的无数委屈,还有姆妈死的时候那样的痛苦,我都记得呢,而我,是个记仇的人。”
孙父道:“我对你姆妈做得没有什么不对的,尽管我有个外室,但那不过是男人都会做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而在家里的时候,我一直对她是给足了大太太的尊敬,钱和面子我都给了,我还给了她一个儿子,我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呢?”
孙书璈道:“那是你的想法,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想到小时候姆妈一次次抱着他哭到天明的样子,他怎么不难过,父亲还说这种话,简直让孙书璈根本不想与他多说。
说完他就起身送客,又说:“我也是知道你们把我养大成人的。”
这句话让孙父还以为他想通了,孙书璈却又说:“所以我姆妈的那些嫁妆和财产就送给你了,不用给我了,当我报答了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孙父气得,刚想说他,孙书璈又说:“反正姆妈的嫁妆这些年也被您用得差不多了,估计现在你们这么想跟我和好也是觉得这笔钱没法对我姨母们交待,这才来缓和与我的关系来了。其实没必要,你们就一直像以前那样好了,我们所有人都还能更适应一些。”
孙书璈最后说:“你也不用向我解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之间,也就这样了,你不用再做什么努力了,但也别怪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再来打扰我和璎璎的生活,我现在在财政部,随时可以查孙家开办的纱棉厂的报税,到时候让你焦头烂额我是做得到的,别惹我。”
孙父一辈子在孙书璈面前都没这么挫败的,可是能怎样,孩子大了,跟他不亲,她从小到大也确实没在他身上投入多少感情和教育,现在再来讲亲情,连他自己都觉得尴尬。
孙父到底没有再说什么,这一趟,好歹是把嫁妆的事抹平了。
孙书璈就与蒋凤璎讨论蜜月去哪里的事,但是蒋凤璎这头组建电台正在风生水起的进行着,在南京的时候,刘公子还打电话向她汇报进程,如今房子租好了,机器调试好了,老员工也招回来了,就等她一声令下,开始重新播音了。
蒋凤璎便与孙书璈商量将蜜月时间挪后,孙书璈虽然有点失望,但也只得妥协,谁叫他的璎璎是这样一个认真的女郎呢?
虽然不度蜜月,但是也休息了几天,俩人同进同出,连买菜都一起牵手去,蒋凤璎还嫌弃孙书璈连买菜都要穿一身西装,打扮得英俊帅气的模样,孙书璈说:“我如今也是大明星蒋莺莺的老公了,出门在外可不敢丢你的脸。”听得蒋凤璎到底笑了出来。
连买菜都一路打一路闹,一直在笑。
过了几日,两人约了韩彩吃饭,韩彩看起来精神状态好多了,在蒋凤璎休息的这几天,她一直在电台那边忙着,跟蒋凤璎见了面就提电台的工作进展,俩人唠得津津有味。
后来蒋凤璎想起刘公子总跟她打听韩彩的事,知道刘公子是对韩彩有了意思,这时便把这个话题聊了出来,“那位刘公子似乎……”
韩彩道:“喜欢我的人多了,今日我说要嫁,明日我就能嫁出去,何必嫁一个在老家有老婆的男人?”
蒋凤璎便再也没有提过刘公子的事,她都不知道,原来那样腼腆的打听韩彩的刘公子,老家竟然是有太太的。
当天晚上饭后,孙书璈提起:“虽然不蜜月了,但是我们得办婚礼吧?”
蒋凤璎想了想,与他商量道:“若是在这场战争之前,我十分乐意有一场盛大的婚礼,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的幸福,都能在我结婚那天给我祝福,可是在经历了那场报纸上的诋毁,还有那场可怕的战争之后,我的想法也变了。”
“何必让那些无关紧要的人祝福呢?我跟你的婚礼必然要让全华夏人都知道的,可是我却不想办婚礼了,我想把我们办婚礼的钱捐赠给图书馆重建,将来图书馆建成了,在馆志上写一句‘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