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昔道:“这位女士刚刚被丈夫殴打至此,两位既然看到了,若是有一天希望你们作见证的时候,希望二位能如实说明。”
西洋大夫道:“当然,我还会给她出诊断书。”
何令昔向西洋大夫道谢,蒋凤璎到了何家就已经昏了过去,脑子被许渭常扇了好多下,耳鸣得厉害,只觉得世界是一片尖锐的声音。蒋凤璎昏之前的意识是:我记得这份痛苦的,将来一并都还给许渭常。
女护士给蒋凤璎清理了伤口又包扎,西洋大夫说:“目前的状态来看,这位女士受了一些皮肉伤,还没有伤到内脏。”护士说了一句:“可怜的女孩,真是上帝保佑她!”
何令昔付了钱,还让家里的司机将大夫送了回去,见蒋凤璎小小的人儿,头上和身上缠了很多纱布,脸色苍白似纸一般,即使在沉睡之中,她的眉头也是皱着的,连嘴角都是青紫的,她陷入鹅毛大床里,整个人显得更小了。
蒋凤璎昏睡了一天一夜,中间何令昔将她叫醒喂了粥饭,吃过之后,再一次陷入沉睡,好像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过了。
再醒来,她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关键是人有精神了。她醒来见到何令昔,第一句话便是:“令昔,谢谢你,救我脱离苦海。”
何令昔道:“你若是早点跟我说,我会更早帮你的。”
蒋凤璎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若是按照我原来的计划,也该是没有多久就可以脱离他了,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何令昔道:“你跟他,是……你不乐意吗?”
蒋凤璎就将许渭常强占了她的事讲了一下,轻描淡写的,又讲了给许渭常吃钻石粉末的事,但中间周晓虹和许言山的事并没有多说,这些过程中的人物实在是没有什么必要说了,“千算万算,没想到邹司令会忽然提出让我陪他的要求。”
何令昔讥讽道:“那个人也就这点能耐了。”
蒋凤璎一下知道了她对邹家的态度,何令昔又追问她:“那你没有同意吧?”
“我先假装同意麻痹了许渭常,然后当着邹司令的面要自杀,逼着他放了我。”听蒋凤璎这么说,何令昔已经能想到当时的情况了,想蒋凤璎这样一个花季女郎,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这一步,也是不易。
蒋凤璎道:“这次若不是你救我,我可能就死在许渭常手下了,这道谢是我真心实意的,令昔你对我恩同再造,是我的救命恩人。”
何令昔爽朗道:“你的感谢我收下了,但我们是朋友,不要说救命恩人这种话了,我相信,以后我陷入这种境界,你也会来帮我的。”
蒋凤璎十分认真,“从今以后,我拿你当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我知道你是那种不将帮助别人当回事的人,但是我心里记得的,我永远记得当我在危难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你,那一刻,我有多么感激你,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
何令昔道:“好啦好啦,我们别谢来谢去的了,没什么意思,你快吃点东西吧。”
蒋凤璎又在何家休养了几天,身体好了不少,因她只是严重的皮肉伤,躺了一周之后就能下床走动了,何令昔还弄来一部收音机来听,这时候的收音机很大,音效也不太好,播音台也特别少,整个平城也就一两家电台在播放,而且还都是不定时,只会提前一天通知听众明天的播放时间,但是大家也对这种新奇的东西表示了极大的热情。
收音机里放着著名优伶大王崇英的新戏,何令昔尤其喜欢,还说:“你知道吗,清露以前还是崇英的师妹呢!”
蒋凤璎意外的:“啊?”可能是表情取悦了何令昔,她笑着说:“她很是以这个师兄为荣,所以经常跟人说这个关系,很多人都知道的。”
“那她怎么后来又去了书寓呢?”
何令昔道:“本来她家里将她送到戏班子里学习的,那时候时候是想让她学一门谋生的手艺,这些年的坤伶有多火你也知道的,那时候清露和崇英都拜在一个师父门下,清露年纪最小,她的几位师兄对她都很好,尤其是崇英跟她年岁相仿,俩人就常一起玩,后来清露父母去世了,家里有弟妹要养,她就自卖自身到了书寓里,这么多年,她也忘不了当年的小师兄。”
蒋凤璎微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