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吧?我居然曾经为了你终于比较像人这件事感到高兴。」
踩下剎车,我突然想起少彦昨晚传给我的简讯,却麻木的没有一点情绪。
大概是小宁说了些什幺吧?让你们都失望了吧?
可是抱歉,「你们所知道的小海,这次是彻底的死了。」我呢喃着,然后催下油门,目的地,是南投。
雨持续下着,空气里混杂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我捧着千秋最喜欢的薄荷,跪在墓前,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刻有她名字的石碑。
「妳知道吗?我比我想像中还快弄明白呢,明白为什幺妳总说,最浓厚的悲伤,作为人类的我们是感受不到的。
「是呀,因为再也不会感到窒息,再也不会感到痛彻心扉,心底只剩下无止尽的空蕩,并且失去所有感知能力,又怎幺可能会意识到这是一种情绪呢?」
「妳有听见吗?我心脏撕裂开来的声音。可听着血一滴一滴流下来,我却连半点眼泪都挤不出来。」
「这就是、妳给我的惩罚吧?千秋。」
惩罚我,一直到三年后,才真正面对那些、我所亏欠的。
「我爱妳,千秋,我爱妳、我爱妳、我爱妳……」把薄荷放在她的墓前,我轻声说着,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说着。
但我就算是像个白癡一样,在这里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对着不会再给我任何回应的妳说一千遍、一万遍,妳也不会醒来了,不会、再回答我了。
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