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墨九坐在床边,端详她片刻,为她掖好被角,去洗漱换好衣服,正要上床,墨妄就找上门来了。
这会天刚入夜,墨妄找来想是有事。
墨九匆匆披上衣服,掩上门出去。
经了那一场生死攸关的事故之后,墨妄人是醒过来了,可身体一直不大好。也正因为如此,这三年里,墨九随萧乾四处征战,墨妄并没有跟随,不得不长驻兴隆山上,一来是为调养身体,二来么,当然也是为打理墨家事务,做萧军的大后方。
墨九进房的时候,墨妄正倚在椅子上,望着油灯出神。
咳一声,墨九满脸带笑,“师兄找我有事吗?”
“没事不能找你?”
“哈哈!”墨九笑着坐在他对面,“你确定不是故意损我的?”
墨妄也跟着笑了笑,俊脸上一如既往带着阳光般的温暖。
“昨晚的小会上,也没寻到单独的机会问你。这一次回来,你什么时候走?”
墨九抿抿唇角,与他玩笑,“我刚回来你就撵我走?莫非不想见我?”
“哪有的事?”墨妄不是一个会爱玩笑的人,淡淡牵了牵唇角,又凝神盯着墨九看了片刻,“小九,你好似瘦了些。”
“可不么?天天那日子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能不瘦么?”
看墨妄担忧的视线,她噗嗤一声,又笑了。
“不过师兄不要担心。瘦是瘦,有肌肉,你别小看我这身子骨,如今老结实了!”
行军打仗吃苦受累,人瘦一圈是肯定的,可也正如墨九所说,她整个人精神抖擞,身体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加上年龄的增长,完全度过了青春期的墨九,少了一点美萌的婴儿肥,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女人,比往昔更娇美可人,亦更添妇人的风韵。而且,她并不像普通妇人那般,将开疆拓土当成男人的天性,也从来不把自己当女人使唤,在战场上,她铁血无情,根本就充当着男人的角色,所以,天生女性的柔美加上她身上散发的英气与阳刚,就养成了墨九式的美——独一无二。
或许有人比墨九长得好看,但绝对无人有墨九的气质。
那自信、那气势,那身上自带的光芒,是从骨子里有的,不是谁人可以模仿得来的。
当然,当今世上,也惟墨九一人有这样的底气,做这样的事情,睥睨于众生。
墨妄念之,心尖微微一窒,赶紧耷拉下眼皮,装着喝水的样子,不再去看墨九的脸——
又一次阔别数月,见到她,没有丝毫的陌生,反倒让他更加难以自持。
“师兄你在想什么?”墨九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神思。
“嗯?”墨妄放下茶盏,抬头。
“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
“问我?”
看他一脸茫然,墨九噗一声,又笑,“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我问话都没听见。”
墨妄有些惭愧,神色微涩,“小九说什么了?”
“我问你,怎么身子骨看着比以前……”墨九的脑袋猛地往前一凑,恶狠狠地盯住他,“看上去更弱了一些?怎么回事?萧六郎开的药,你没有老实吃,对不对?”
她一句接一句的询问,像个大家长。
墨妄失笑,“钜子吩咐,我敢不从命吗?只是,身子一旦亏损得狠了,也非一朝一夕可以调理好的。”
“唉!”墨九想到他长达三年的昏迷,深以为然,甚至觉得如今他可以坐在面前,与她秉烛夜谈,已是上天的眷顾,确实不可急功近利。
想到这里,她将袖子里的药方掏出来,“这次回来,萧六郎又换了药方,本来是准备明儿让灶上煎了再给你端来的,你既然来了,就自个儿拿去瞅瞅。久病成良医,萧六郎人在远方,从钟大夫的医案来判断到底隔了一层,你自个儿得多感受感受,并适时的反馈。”
中医调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得不停根本当时体质调整药方。
为了墨妄的病,墨九也真没少操心,三年来长期让弟子来往……
墨妄知道她的心意,默默收下药方,抬目道:“前方战事要紧,你们都多照顾自己,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