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茶盏,突然有些感慨。
“一转眼,他们都这么大了呢。”
“是啊!我家小虫儿,越来越野!都快要管不住了。”
“哈,这小子像他爹!”墨九随口应着,说完却瞥到彭欣微怔的面色,赶紧放下茶盏,一脸惊喜地看着她,把话扯开,“噫,彭姑娘这次回来,好像变好看了啊?你们都没有发现吗?”
她意在转移彭欣的注意力。显然,这招是成功的。
宋妍和尚雅懂得她的意思,跟着就附合地一脸堆笑。
“是啊,我们刚才已经说过好了,这身衣裳嫩色,喜气!适合她这样性子的人。”
那是一件偏粉的红衣裳,对时下喜欢穿红挂绿的妇人来说,算不上艳色,可对于常年穿青灰这样单纯暗系的彭欣来说,却是罕见的。而且,这身衣服确实衬得她气色好看了,那一张常年苍白的脸,也添了一丝活气。
“哪里有?你们说笑了!”
“没说笑,没说笑。真的好看!”
“是啊,怎么突然想到换这种颜色来穿了?”
“这不为了我们小公主的生辰吗?我做干娘的,不能整日哭丧着脸,让孩子看了不舒坦是不?”
听几个妇人七舌八嘴的问,彭欣淡淡回应着,脸上不再有刚才那一瞬的伤感。
三年过去了。
她从一开始迫不及待想找到宋骜,每年两趟雷打不动要“出去走走”两三个月,到现在,虽然她还是每年会“出去走走”,但对于寻找宋骜的事儿,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急切了。
也许是听天由命了。
也许是……她已将心事深深掩埋。
也有可能是宋彻几年如一日的关心,终于感动了她。
这一次她从南边回来之后,不仅人变得开朗了,就连对宋彻的态度,似乎也有了缓和。
实际上,对于宋骜这个人,好多人心里都已经放弃了。
他在大家心里,已经成了一个永远失踪的人。
哪怕他失踪得不明不白,哪怕仍然存有他会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希望,但人总是这样,一旦对某件事情失望次数多了,慢慢就变得麻木,说服自己去相信那个不得不承受的结果。
墨九对彭欣的改变是欣慰的。
人总得往前看不是?
女人有多少青春年华?她能想通这件事,那当然更好。
一晃眼,小虫儿已经五岁了,不能永远没有名字吧?
想到这里,她瞥一下彭欣的侧脸,笑了笑,试探着说:“你啊,别一天到晚就紧着你干闺女,倒是为你儿子想一想啊?”
“想什么?”彭欣看着儿子,满眼都是母性的柔光,“他那身子壮得跟一头小牛犊子似的,尤其今年,跟着他大伯习武,你看他那个头,嗖嗖地长,可不像直直那么让人挂心。我这儿子,我放心着呢,懒怠管他。”
“可不懒怠么?”墨九哼哼,“人家大名都没有呢?连私塾先生都着急,你也不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