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吧!不打了。”
闻言管宗光微微一愕,喊了一声“陛下”才发现他脸色有些凝重,目光中仿佛带着一种灼人的火焰,直视着前方。管宗光慢慢转头,只看一眼,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噩梦般的画面,映入了他的眼帘——
前方几十丈开外,驶来的一艘船,载满了萧乾的精锐将士,庞大的船身像将江水推开了一个豁口,白浪滔滔,把他们立身的小船逼入了一个漩涡,不停翻腾,也让他们的样子如同丧家之犬,狼狈之极。
萧乾站在高高的甲板上,夕阳下,一身甲胄闪闪发亮。
很快,伴着风声,传来他冷冷的命令。
“拿下南荣皇帝!”
……
……
“陛下,咱们……南荣完了!”
管宗光撕心裂肺的喊着,侧头看去,却见宋熹刚刚抬起手举剑,一支利箭就飞射而至,“铛”一声击在剑上,让他手上的长剑脱落,恰好砸在管宗光的脚上,痛得他“呜”了一声,跳将起来。
“啊!”
举着弓箭的萧乾,站在甲板上,冷冷看着宋熹。
“好死不如活赖着,你急什么?”
宋熹一怔,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虎口,迎着逆射的阳光微微眯眼,却是笑了。
“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还剑入鞘,向你致敬而已。”
☆、坑深324米,错,不错?
景昌二年五月初二,汉江水仗,历时两个时辰,以南荣败北,宋熹被俘结束。而僵持许久的汉水甬道之争也终于落下大幕,它与金州地界一样,被萧军接管,再一次成为了萧乾的占地。
消息传得很慢,但此事还是轰动了金州——
皇帝被俘,江山如何?
有人暗自庆幸,小皇子已经出生,如此一来,即便景昌皇帝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南荣也不至于后续无人。也有人心惊胆战,这皇帝被俘了,本就岌岌可危的南荣江山,又何来安稳之日?
金州风雨飘摇。
位于金州地界的兴隆山,气氛更为阴云密布。
这一日,大雾散尽,烈日高照,兴隆山镇的老百姓如常操持着自己的营生,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儿。
镇外集结了大批的南荣兵马,他们将兴隆山完全包围,四处吆喝着扎岗做哨,虽然没有侵犯他们,却让已然过惯了闲适日子的兴隆山镇老百姓不得安稳,他们的到来,仿若在百姓心头插上了一根刺,有胆小的,来不及收拾家什,拖儿带女地就上山去了,有胆大的……也无非多收拾几件细软,多赶几头牛羊再行上山。
于是乎,不到晌午,上山的路已人满为患,人群挤在一起,推车赶羊,拖家带口,如同游走的长蛇,蜿蜒着上山而去。大家边走边议论,这朝廷派兵来兴隆山所为哪般?有消息灵通的人,也知道墨九快要生产了,朝廷寻了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什么大的变故了。可不论如何,这些人都一致认为,九爷等他们不薄,生死都得和兴隆山共存亡……
天上白云舒卷。
地上风雨飘摇。
兴隆山那边悬着心,金州的萧军正在清理战场。
在萧军俘获了宋熹之后,在皇帝在手,剩余的残兵基本都选择了投降。故而,除了发生几处小规模的交锋之外,萧军接管金州的整个过程都没有遇到太大的反抗,而金州城的老百姓对萧乾和萧军也都极是熟悉。他和宋熹不管哪个胜,哪个败,百姓并无个人好恶,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便好,甚至有相当大一部分金州百姓对萧军入城按管,存了喜闻乐见的态度。
萧乾拿下金州,并没有马上去兴隆山,而是在金州大营召见了各军几个高级将校秘密议事。
议事内容,外人不得而知。
约摸一个时辰后,将校们都散去了,萧乾又才吩咐薛昉。
“把宋熹带来。”
生擒宋熹,是萧乾领兵出战之前就下达的命令。可真的抓了一个皇帝回来,他也没把宋熹当俘虏。好吃好喝地待着,一应事宜皆按皇帝的礼制执行,没有半分为难,也算很讲究了。
“主公,宋熹带到。”
薛昉站在门口,精神奕奕的拱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