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回头:“不然呢?你准备请我吃饭?”
宋彻冷笑的目光沉了沉,突然又道:“我身上还带着萧六郎亲赐的毒,没有他的解药,我这辈子都是一个废人。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钜子没有想过吗?所谓动机,只看对谁最有利——”
所谓动机,只看对谁最有利。
墨九完全赞同他的说法。
可对于宋彻这个人的观点,她短时间很难改变。
他太过聪慧,也太过奸猾,他的性情与宋骜完全不同,她不得不妨。
“谢谢!”她点点头,唇角微微勾起,“再见。”
“……唉!”看她离去,宋彻微微一叹,又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女人心,海底针啦!”
这个感叹,不知道是指她,还是指彭欣。可冷不丁落入墨九的耳朵,却像一只重重的大锤,敲击在了心上,带给了她另一番想象。她怔在当场,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张脸忽而白,忽而青,好一会儿,才在玫儿担忧的询问下,重新迈开步子。
“去织苑看看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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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月结束啦啦啦啦,进入结局月!
☆、坑深315米
回到兴隆山后,墨九常来看织娘。
一开始,织娘还气着她上次开震墓的事儿。虽然记挂的女儿平安归来,又时隔这么久,淡去了一些怒气,但见着墨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念叨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有下次。
墨九经了好几次死里逃生,对亲情的眷恋更深,也有了很多的感悟。所以,对织娘这份有残缺的母爱也万分珍惜。她并没有告诉织娘自己眼睛的问题,也没有告诉她在外面那些日子经历了何种命悬一线的风风雨雨,只笑眯眯地听她唠叨,像个小姑娘似的对她撒娇。不论织娘训示她什么,她都拼命点头称是,娘永远是对的。
如此一来,织娘再多的怨怼,也都说不下去的,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娘——宠着女儿,惯着女儿,对怀着身子的女儿,更是关怀备至。
于是,墨九再次享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织娘自己的身子骨都不够硬朗,却每天亲自为她煲汤。不管墨九来不来织苑,她做这些事都风雪无阻,坚持了整整一个冬天,本就满带皱纹的双手,长了不少冻疮,瞅得蓝姑姑心疼得掉眼泪,直到翻了年春暖花开,方才慢慢好转。
可说来也神奇。
她冻疮好了,那一层死皮褪掉后,新长出来的肌肤,光滑白皙了不少,还有那一张早就衰老得没有半分气色的脸,居然淡了些皱纹,慢慢变得红润了起来。好多人瞧见了都说她,老来有福,快要做姥姥的人了,脸却往回长,越来越年轻了。
对于这番变化,织娘也很兴奋。
可她却认为,是萧六郎的药起了作用,是墨九的孝心感动了天,对墨九更是掏心掏肺的好。
“娘!”墨九迈入院子,就换了脸色,添足了笑意。
从客屋里迎出来的人是蓝姑姑。
“哟!姑娘怎么来了?”她笑容满脸地看着墨九,赶紧过来扶住她的胳膊,“今儿下着小雨,你也不晓得在屋好好待着。天冷、路滑,摔着了怎生是好?”
墨九:“……”
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说?
好像生怕她不摔跤似的。
她翻个白眼,在蓝姑姑面前,还像当初那个不省事的小姑娘,“哪有下雨啊?姑姑人老眼花,没有看见天上挂着太阳了?”
“挂太阳也没有晒干地啊?这山上到处青苔,你就不听话!”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墨九笑着抿了抿唇,又扯她胳膊,往里张望,“噫,我娘呢?今儿怎么没出来迎接她的宝贝闺女?”
“娘子还能做甚?一边熬着药,一边熬着烫呗。”蓝姑姑叹息一声:“她啊,为你们姐妹两个,真是遭尽了罪,操碎了心,也不晓得心疼一下自个儿,身子越来越单薄了。好在精神头儿还好……”
听她巴拉巴拉又唠开了,墨九却听不下去了。
“熬什么药啊?”她加快了脚步,“我娘生病了?”
“娘子倒没病。”蓝姑姑是个聒噪的主儿,叹息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