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修——?”
墨九心下焦急,没有多想,就踏上了马杌。
车辇中的医官看她在外面等着,低头就拎着药箱出来了。
看来确实伤得不轻啊!?
他气色很差、一脸苍白,身上还有包扎的痕迹。
墨九从中穿过,刚走近完颜修的车辇,马上有侍卫躬身放好马杌,侍女也上前打了帘子,倾身相扶。墨九抬眼往里一望,就看见了坐在辇中,紧紧闭着双眼的完颜修。
那一层层围得密不透风的后珒侍卫,闪到两侧,为她留出了一条路。
墨九稍稍眯了眯眼,迈开脚步——
☆、坑深292米,
萧乾微微一震,眸子浅眯。︾樂︾文︾小︾说|
临安皇城司狱,那绝对不是一个好的生命记忆点。
沉吟一瞬,萧乾似乎有些迟疑,凉凉的视线看了许久墨九期待的眼,方才慢吞吞地开口,“在萧家一案之前,我与阿九一直受**蛊左右,虽不伤及性命,偶尔还可增添一些乐子。然,**蛊宿主,生相映,死相依,仿若一体之身。一旦我有事,必会连累阿九。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他徐徐道来,音色还未恢复正常,薄哑而低沉。
一席话,很慢。回忆起那一段岁月,每个字都带着涩味。
“早在楚州之时,初中**蛊,我便一直在寻找解蛊之法。从而令声东前往南疆,并找回了苗疆圣女彭欣。后来的事情,阿九也知晓。彭欣虽告之你我**蛊的由来,却无解蛊之法。”
“我一直未曾放弃,于彭欣之后,亦多方派人打听。可惜,天下之大,巫蛊师众多,可根本就无人听说过**蛊,遑论解蛊了。”
“在此期间,你我经历了许多事情,情感也与日俱增,慢慢的,我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了。你我夫妻,有蛊可感应,我只把**蛊当成上天的恩赐也罢。后来,我领大军北伐,过汉水,占汴京,珒国亡,完颜修败走,萧家案发,宋熹以萧氏五百余口性命要挟我回临安,我知此行凶险,正取舍难定之际,这才得来一个与**蛊有关的消息——”
墨九的兴趣被他勾了起来,“消息如何说?”
萧乾微微蹙眉,声音却极为平静,“**蛊乃至阴至阳之物,看似对立不相容,其实可衍生一体。阴阳相克,亦相生;阴阳相斥,亦相吸。若无阴,则无阳。若无阳,亦无阴。世间大道,莫不如此。阴与阳,本同根而生,自可同在。”
“嗯。”墨九懂得一些玄学之道,点点头,“有些道理,你继续——”
萧乾看她严肃的小脸儿,轻笑一声,自己倒了杯热茶,浅泯一口,“也便是说,**蛊虽然无法可解,却可以让两蛊同时寄居在一个宿主的体内。哪怕此宿体的本体与蛊并非相生,亦不会相克。因为,有其中一蛊存在,另一蛊便能得其益处,与它相生、相铺,亦可存活无碍。如此一来,就不会有一个宿主死,另一个宿主必亡的担忧。”
这么一说,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墨九听得不住点头,可转瞬又想不通了。
毕竟**蛊也不是他们碗里的物什,想拎哪儿就拎哪儿。
更不是他们自己家里养的宠物,摸摸脑袋,让他们乖乖听话就听话?
那么,让雨蛊寄居于她,萧乾又是如何做到的?
墨九好奇地拧着眉头,想了片刻不得其解,又想不起来当初的细节,不由咬了咬牙,似乎还在记恨萧乾,“那日在皇城司狱的大牢,你咬我一口,尔后的事,我就记不得了。你赶紧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怎样把虫子逼入我身体里的?”
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纯净而温柔,萧乾神色略略一沉。
“阿九——”他似乎不太愿意详细说个中的真相,沉吟不决地想了许久,再开口时,言词依旧有一些阴晦之意:“云蛊乃至阳之物,我乃至阳之体,为了存活,他定会选择一直寄伏于我的身体。故而,要把它从我体内逼出来,再往你身上去,着实不容易,我很费了些心思。”
“那你到底怎么弄的?”墨九好奇得不行,受不得他吊胃口,“你快些说啊!”
“这个——”萧乾抿了抿唇角,深眸中映着屋内红彤彤的炭火,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