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哈拉和林逃离之后,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不过,与八百里加急传递情报的驿兵相比,他路有追兵,留心之事颇多,脚程上,自然会慢上许多。
另一个便是丞相苏逸与公主的“奸情”以及苏逸的逃离。
一个是紫妍公主的自缢身亡。
与战争消息同时传来的,还有另外两件事。
霎时,战事的愁绪就冲淡了过年的喜气。
一旦开战,哪里还有宁日?
安逸享乐的日子,谁不愿意?
从朝廷到民间,人人措手不及。
欢欣期望,一夜成愁!
此时,临安城的百姓们,正在备办屠苏酒,爆竹烟火、扎灯表演,等着过一个热闹而祥和的大年。哪曾想,会有这样的变故?
若非情报准确无误,这样的消息,一定会成为笑话。
年底了,寒冬腊月的季节,根本就不是打仗的好时机。从来没有一场侵略战争会选在这样的时节,尤其北勐为主力骑兵,战马要吃要喝,这个时节冰雪覆盖,绿草皆无,他们大军压境,长途跋涉,本就累赘,能带得了多少粮草?
飞雪连天,西湖冰封的帝都,一石激起千层浪。
天破晓,城门开,北勐骑兵即将南下的消息,就从塞外八百里加急传到临安。
南荣景昌元年腊月初一。
☆、坑深290米,梨觞温半坛,离情似惆怅
房门虚掩着,帘子受风而动。
在一片暖黄的火光中,墨九被完颜修色迷迷的眼神一瞅,脸立马一沉。
“让你怎样?”她冷声呵呵,挑高纤细的眉梢,“是不是让你睡一回?”
“——”完颜修哑口无言。
遇上墨九这么一个女人,他觉得自己有时候真的很倒霉。
这到底是他调戏了她,还是被她反调戏了啊?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妇道人家,假装受一点惊吓,再掩口娇羞的轻斥:你个死鬼,讨厌得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啧!我没那么虚伪,毕竟你长得这么好。”
墨九耸一下肩膀,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到案几上,抽出一把玫儿削过果子的匕首,在铜制的熏香炉上擦了擦,听着那“铿铿”的声音,满意地坐回来,把玩了一会匕首,看着她冰寒闪闪的光芒,笑得那叫一个妖精。
“其实我家王爷老不在家,我也闲得慌,如果你真有什么想法的话……”
飞一个冷眼,她的刀尖往前送了一寸。
“也不是不可以的,试试?”
“别啊!你这样残暴,不好!温柔一点,嗯?”完颜修慢吞吞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把她的匕首往后推了推,又撩一眼墨九似笑非笑的眸,还有那一双因为被烟熏过,似乎蒙上一层水雾,影响了视线,却美了许多的眸子,沉默一瞬,哀怨一叹。
“你说老子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啊?墨九?”
炉火红彤彤的,映在墨九娇媚的面容上,格外的美。
她眉头轻蹙,看着完颜修,许久才微微一笑。
“也许,这就叫缘分?”
“缘分?”完颜修摸着鼻子,忖度片刻,自嘲一笑,点点头,“兴许是吧,被人折磨也要讲缘分的,没缘分,谁巴巴来折磨咱啊!”
说着说着,他视线落在了墨九取匕首时的案几,也看上了陈放在上面的两坛“梨觞”,狭长的眼微微一眯,他怔了片刻,突然一扫先前的愁烦,哈哈大笑几声,就恢复了完颜国主独有的从容与潇洒。
“我说它娘,我人都要走了,你得请我吃一壶吧?”
顺着他的视线望一眼,墨九眉心轻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