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谢忱,他贵为当朝丞相,为什么会在治水期间对一个普通小民的死亡案件那样关心?甚至他还亲自跑到天女石阻止萧乾。
这诸多巧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她一边走一边考虑,两条纤细的眉轻轻蹙了起来,那些见惯了她满不在乎,好吃懒做,插科打诨的人,冷不丁看见她凝重的模样,反倒不太适应,不停面面相觑。
申时茂走在墨九的身侧,小声与她说:“我与曾四有过几次生意上的往来,据我所知,他确实只是个古董二道贩子,平常虽然也会与摸金者打些交道,干一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可若说他有本事盗得了巽墓,我却是不信的。”
墨九也不相信。
要知道,墨家祖上为了护住仕女玉雕,这巽墓一定会与坎墓一样,设置机关,就曾四那个样子,若有本能盗得巽墓,也不会穷得让妻子去花船上卖丨身了。
“到底哪个干的?”墨九有些好奇了。
这样一路走一路论,墓道也未遇半分危险。
墨九看出来,这里的机关都已被人为拆除。可拆机关那个人既然盗了巽墓,为什么没有打开天女石,却直接使用了简单粗暴的法子——砸盗洞入墓行窃?
是为了掩人耳目,还是根本开不了天女石?
“困了。好困!”击西打呵欠。
“困了就睡会。”走南很配合。
“阿弥陀佛……”闯北唱一声佛号,“困了就让走南背着你睡会。”
“不如让九爷讲个鬼故事,提提精神。”
“九爷哪会讲鬼故事,九爷只会讲神仙故事。”
三个家伙依然没心没肺的调侃,可墨九却罕见的没有搭腔。她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慌乱,没有原因,只是直觉,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警觉心,让她越接近墓室,越觉得危险——
“哇……哇……哇……”
突地,一道模糊的婴儿哭声传入耳朵,众人先前似为是错觉,可踏过一道道石门,进入主墓室之后,宽敞的空间里,除了隐隐约约的滴水声,便是这种令人恐惧的一声“哇哇”大哭。
“使君小心。”
薛昉心里一阵发毛,与击西、走南和闯北三个人,速度极快地将萧乾围在中间。这一刹的反应,也让墨九第一次发现萧乾选人并不是只选逗逼。一旦有事发生,这些人都会在第一时间护在他跟前……
“使君,有孩儿在哭。”
“你们听见了吗?真的有小孩子在哭。”
“听见了,好像在那边?”
婴儿的啼哭声,从黑暗的墓室传出,令人毛骨悚然。众人警惕地在墓室观望着,寻找着。可听上去就在耳边的啼哭声,却怎么也缘不到来源。一行人拎着风灯在空荡荡的墓室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小孩儿。
“不对,声音在这边——”
墨九听见薛昉的声音,大步过去。
风灯微弱的光线下,他的眼前只是一堵墓壁。
墓壁上的青石条在经年累月之后,风化得光滑平整。这都不需要用眼睛,也能一眼看穿,“没有婴儿啊?”
众人互相一望,心生都有恐惧。
四周在黑暗的笼罩下,哭声依旧,灯火微弱。
“哇……哇……哇……哇……”
哭声如同魔咒,冷森森的钻入毛孔,让人脊背发凉。墨九找不到声音在哪儿,拎着个铁锹子,在青石壁上寻了一会,也没发现有机关,不由回过头来看向众人,“把风灯灭了。”
她在天女石积有威信,在这个方面,大家都愿意听她的。很快,风灯全部熄灭。
黑暗袭来,墓穴里没有一丝光。
凉凉的风吹过,有人打了个喷嚏。
可没有火光,婴儿的哭声一样还有。
安静的黑暗中,众人呼吸清晰可闻,墓穴里的空气,也凝滞得似笼罩在黑雾里,如同带了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
“师兄。”墨九唤了一声,感觉到墨妄靠近,又让他点亮了一盏风灯,有了火光,那“哇哇”的哭声再入耳,就没有那么刺挠了。
“九爷!”突地,一名禁军兵士惊声呼喊。
墨九被她喊得汗毛一竖,回过头去,却见他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