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骜不太相信地紧紧盯住他。
可看了许久,萧乾脸上也没有变化,一副寡意无情的样子,不像说谎。宋骜不免有些失望,“长渊真要固精培元,修炼长生?”
“长生之说,不可信。”大抵伤势未愈,萧乾心绪微乱,缓缓闭目道:“但皇室中人,多为命短,便是纵情声色所致。清心寡欲,节欲养生,可令神智清明,元驰,你也勿要贪欢……”
“得了吧。”宋骜呵呵干笑,“我宁愿早些死在牡丹花下,也不愿孤独地活成老不死。身为男子,若不沾妇人身子,这人生岂非寂寞如雪?”
他说妇人身子,萧乾便想起冰室里墨九拉开披风时,那一身玲珑有致的弱骨丰肌,媚魂娇肉……心里突地一悸,他捂住胸口。
自从墨九入得古墓,他体内的蛊毒就像被人从沉睡中唤醒,在体内孳生出一种奇怪的意识——靠近她的身边,便可从容。不在她的身边,便心绪不宁。
这蛊毒好生厉害。
他等心绪平静下来,目光幽暗地瞪向宋骜,道:“外头正热闹,你守在我这里做甚?”
宋骜不太在意,轻声笑道:“又想支开我?萧长渊,我们打小便识得,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你对我有了那样多的顾及?”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以皇子的身份和臣下来往密切,并不好,极容易惹人非议。可萧乾是他唯一可以当成朋友的人,他厌烦那些尔虞我诈的权谋争斗,实在很珍惜与他之间的情分。
萧乾看着他,并不答话,宋骜懒洋洋撩开袍用,把鞋踩在他的床踏板上,吊儿郎当地道:“你且放心好了,莫说你今晚不洞房,就算你真要去替长嗣洞房,我也跟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