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如当年的事情重演,只是这位帝王虽给了他们王爵,却都是无权的位置,他们也如囚徒一般生活在这长安城里,不知道他是否还有这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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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怜走进熟悉的殿宇,见池心有女子坐在亭中,如往日一样,抚琴而弄,猛然忆起了曾经的时光…
她眉眼低垂,手心不自觉冒出汗来…
今日来代王府接她的人说是陛下隆恩,见温公在宴席上献舞求人,所以才让代王割爱,将她重新赐给高纬…
她心里为能重回高郎身边开心,可却因为他献舞之事心中感慨。
以前无数的日夜,他们欢歌笑舞,怎不快活?但现在高郎在大宴上献舞求她,又是多么无奈之事…
她有些恨,恨自己成为了他的负担,成为了陛下羞辱他的工具,可是她想,只要人活着就有希望,就有机会,只要他们还能在一起,就算前方有再多的艰难又如何?
可不想,这接她的车子竟然径直进了皇宫,来了这思齐殿,看来是那人已经知道了一切…
侍女将她带到池边,说是司马小姐请她自己过去,便躬身退下。
她吸了口气,才缓缓迈上熟悉的石阶,走到了亭中。
曲声戛然而止,女子抬起头望着眼前衣着朴素的人儿,淡淡一笑:“果然是可人儿,难怪纬弟这般痴迷…”
“姐…姐…”小怜紧张地低下了头…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尘落语气无波,看着眼前的春水,满眼惆怅,“我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坐在亭子里闲聊,我与你说了很多心事,后来,你主动想法子帮我出宫,陪我去齐国…那时,你真的是为了帮我满足愿望吗?…现在想想我才明白,你当时应该已经被他受命了吧?只是你觉得亏欠我,才会冒着风险带我一起去…”
小怜低着头,没有应答。
两厢沉默良久,又闻琴声响起,而尘落也开了口:“纬弟待你不错,你这一去便好好照料他吧…”
舞依闻言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姐姐…你不恨我吗?”
“有何好恨,我的男人我都原谅了,何况是你…我听到过你和纬弟的传闻,他既以诚待你,望你也能回以真心…我会让陛下将这个秘密永远藏起来,不再让其他人知道…但从今往后,你不是我的妹妹,也不要再叫我姐姐…”她手下未停,也未抬眼。
风吹起她黑色的发丝和白色的袍袖,在春日的阳光中格外鲜明。
舞依眼角酸涩,她缓缓跪下行了一礼:“多谢姐姐成全,可以重回高郎身边,我定会好好相守,再无相负…在舞依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姐姐,即使你不再认我…”
尘落没有回答,手下将琴弦拨得更快了些。
舞依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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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宇文邕在正武殿大醮报功,所以尘落便向他请了口谕,出宫去看延宗等人。
回到长安已有月余,这些日子,他废蒲、陕、泾、宁四州总管,又分遣使人,巡方抚慰,观风省俗,宣扬治道。令有司明立条科,务在弘益,以求尽快安定东夏之土。
同时,他又以柱国、谯王俭为大冢宰,上柱国杞公亮为大司徒,郑公达奚震为大宗伯,梁公侯莫陈芮为大司马,柱国应国公独孤永业为大司寇,郧国公韦孝宽为大司空,将朝内的局势重新划分。
尘落思忖着他一来是因为诸军现在仍需在各地平定安抚,一来则是他也希望削减宇文宪、宇文招等人的力量…
本来她想既然决心留在他身边,就要为自己培养出些势力来,而宇文宪是她的首选,如今看来,似乎是行不通了。
“茹茹…”高氏同她坐在车中,见她始终望着窗外,轻唤了声。
尘落收回神思,见她神色不自然,淡淡道:“姑姑还是叫我璎珞吧,去年也多亏姑姑你照顾我,我从小没享受过有母亲的生活,虽然和你相处的很短,但在我心里,已经把你当做了母亲…”
高氏有些触动,抬手擦着眼角的泪:“我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