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儿子继续站在院中。
“殿下…”郑译轻唤了一声。
宇文赟紧攒的拳头按在身侧,几乎都要将下摆捏碎…
父皇,你好生偏心,为何你信任她却不信我…你只是怀疑儿臣就扬言要废我…你让儿臣如何不这么做…
宇文孝伯望了眼宇文赟,拱手告了退,随着宇文邕进了屋子。
“陛下…”
“孝伯,此事由你继续负责,彻查清楚,但暗中进行,不要惊动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朕也想看看,到底是谁?这宫中各方势力在朕不在时倒是蠢蠢欲动。”宇文邕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可此刻心里除了生气,似乎也有些为儿子触动…
“诺。”
“长门宫的事情你查到些什么?”
“据高氏描述,当时蛇是从干草中出来的,那些草放在长门宫中有几日了,她不能确定是否因长门宫本无人居住,打扫仓促没有发现,使得蛇因温暖醒来,但若并非如此,恐是人故意送来了有蛇的草…臣派人查过蛇的尸体,因为被烧焦,看不出什么…至于走水之事,火似乎从窗子附近燃起,正是火盆的位置所在,屋中火盆也确实被打翻。而门外挡住门的树木,从折痕上看不似人为,倒像是这几日风大所致。”
“被挡住的门或许只是巧合,因为放火的人没有想到她们中毒后可以跑出来,一条蛇倒还好,条条都带毒?那草何人送来?”
“…自姑娘进入之后,皇后殿下,太子殿下等人都派人送过东西进去,而且因为姑娘怕寒,还特意送了双倍的干草和柴火…属下并没有细致检查,只是粗略看了便同意他们去送,所以到底是意外还是有人想要害姑娘…”
“和先前的事情一起查吧。”宇文邕又抿了口水。
若说是意外,未免太巧合,但是种种迹象却又并不能断定人为。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是否当说。”宇文孝伯犹豫道。
“说吧,你我们之间,有何不能的。”
宇文孝伯沉默片刻,又道:“陛下,太子是国之储君,也是陛下的儿子,臣辅佐多年,虽不敢说太子有陛下的君王之才,却也知他近年确实在为陛下努力…臣知陛下爱护那人,但那人毕竟是高欢之后,她此时不忆一切,可若有一日想起,再知道陛下如今的东伐之事,难保不会对陛下不利…望陛下…”
宇文邕抬手打断了他:“孝伯,朕信她,也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她曾经的身份为难她,太子之事,朕并不想这样坏了父子之情,但若最终查到什么,朕亦不会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