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了稳心神,才转身看向他。
姚僧垣继续道:“夫人近日似乎食用了些不易有孕之人服用的食物,子宫收缩,气虚体弱。但依夫人以前的体质看,这些都还不至于到如今这情况…也许是刚才她情绪过激,腹部又受到重创,已经…”
“已经什么?!”宇文邕的声音带着急切。
“夫人她,小产了…”
宇文邕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下一秒,他冲进里间,看向床上紧闭双眼的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可是自己的手却不停地颤抖着。
他回头看向跟过来的姚僧垣:“那她呢?”
“夫人的血基本已经止住,臣再开些方子帮夫人调理。只是这次小产,夫人的身体受到不小的创伤,恐怕要调养几年才能再次受孕。今日,也多亏陛下来得及时,不然若是这样一直出血,恐怕…”
宇文邕闭上了眼,挥手示意他下去。
姚僧垣领命退出,医女们也跟着退了出去。
宇文邕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人,猛地抬手敲击在床楞上,眼中厉色渐重。
宇文护!你杀死大哥和三哥,如今又来害我的女人和孩子!
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你十倍偿还这些!
*******************************************
尘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她有些艰难地坐起来,看到宇文邕正握着她的手,多日来的烦闷消散许多,心也稍稍安稳。
望了望室□□进来的耀眼阳光,她觉得头有些晕,浑身没有力气,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思索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昨日的事情,她记得她在躲侍卫的攻击?她好像还来了葵水?…实在是丢死人了!
自己来周国后荒废武艺不说,这次竟然搞得这么狼狈。
她这么想着,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
宇文邕感觉到手上微弱的力气,睁开眼。
看到她醒来,他心下松了口气,带着些颤抖地一把搂过她。
尘落抬手环在他的腰间,声音却很虚弱:“邕哥哥,我没有命令过任何人去记录那些东西,更没有给齐国送过信…我不知道我身边的宫女有没有齐国的细作,我真的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宇文邕的声音难掩自责。
如果他没有和她赌气,如果他没有不来看她,堂兄也不会利用这样的机会对她下手…
昨日,他听到自己心腹的报告,知道宇文护带兵去了云和殿,心中十分慌张,立刻就赶了过去,却不想还是晚来一步…
他们的孩子,他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存在…
她曾说想要个孩子,他说只要是她的孩子,他都会喜欢。
可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却这样没了…
“对不起…”宇文邕紧了紧搂住她的手臂,轻抚着她的背,“要是我早点来看你,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还差点丢了性命…”
“我也有错…对不起,邕哥哥…我不是不理解你为什么生气,可是我…”
宇文邕打断了她:“是我没有体会你的心情,是我不好…对不起,落儿。”
“这些日子你不来,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那些侍卫要抓我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你…”尘落眼中的湿润渐渐涌了出来,一字一句说得很慢,似乎想将近来憋在心里已久的委屈都吐出来。
抽泣了几声,她渐渐平静下来,从他肩上抬起了头,带着苦涩道:“虽然宇文护害得我这么狼狈,还被你看到我这么丑的样子,但是你终于来了!所以我就姑且先原谅他做的那些。但是,他会放过我吗?…邕哥哥,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有我在,他动不了你!”宇文邕扶住她的肩,有些不忍心告诉她孩子的事情,只得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下来…
“对了!五哥送我的鹦鹉呢?”尘落突然想起什么,忙问道,“它怎么样了?宇文护不会真的把它炖了吧?”
宇文邕有些懵,她现在怎么还有时间去想鹦鹉的安危?
他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到她紧张的神色,还是安慰道:“那鹦